父女二人,柳清阳看了眼她脖子上的细布,皱了皱眉道:“谢蘅伤的?”
柳襄知道不可能骗过柳清阳,遂点头:“嗯,我今日不慎又将他惹急了。”
“不过好在这事总算有了转机,他允我从明日开始每日去给他赔一遍罪,直到他消气为止。”
虽然听起来也不是多容易的事,但终究也算是有了个方向,总比心里没底要强。
柳清阳也知道凭谢蘅是绝对伤不了柳襄的,对此倒也没有太过担心,只是道:“下次他若再动手,你便离他远些,若他太过分了便回来,我自有办法解决此事。”
柳襄想起了暮雨的话,忍不住打趣她爹:“爹爹怎么解决,再和明王打一架?”
柳清阳面色一僵,随后坐下佯瞪了眼柳襄道:“没大没小。”
柳襄与柳清阳玩笑惯了的,知道他不会生气,继续道:“爹爹和明王打吃亏许多,还不如我去和谢蘅打,反正他也打不过我。”
柳清阳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道:“你万不可再去动那金疙瘩!伤着他将军府可赔不起!”
柳襄方才只是玩笑,她自然不会真的去和谢蘅打架,笑道:“放心吧爹爹,我绝对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的,他若要跟我动手,我躲就是。”
就那副金贵的身板子,她用力戳一戳他怕都得废了。
柳清阳见她如此说才勉强放心,但还是正色道:“你也别傻愣愣的任由他欺负,金疙瘩虽动不得,但他老子抗揍,你若委屈了就跟我说,我去找明王给你出气,宫宴上那回我是让着明王的,若动真格明王远不是你爹的对手。”
柳襄唇角一抽:“知道了爹。”
他们是回玉京来省亲述职的,又不是跑回来打架的。
“对了爹,柳爷爷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柳清阳轻轻叹了口气,道:“治不了,只能养着,多则一年,少则三月。”
柳襄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但得到证实还是难过得紧。
她没有见过祖父,少时见别的小伙伴都有祖父疼爱偏宠,她很是羡慕,回到玉京见着了柳爷爷,她才体会到了这样的爱,这些日子柳爷爷似乎全了她少时的遗憾,可她没想到这样的幸福竟会如此短暂。
而这时的柳襄亦没想到,世事无常,有时候一个转身便成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