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云山也是厉喝一声:“大胆!你这孽障当真狂悖,公堂之上竟敢口出污言秽语,含射尚书大人,目无尊卑贵贱,吾必参你!”
丘云山的反应之剧吓了伍是狗一跳,口中嘟囔着:“六位”
一边说着,一边将眼神移到了不远处胸前官补文擒孔雀的吃瓜六人,在结合丘云山的态度顿时恍然。
“啊~你是顾家的人,我说怎么嘴皮子这么贱,都不认识就跟我不服不忿的。”
丘云山:!!!
“一派胡言!老夫乃是心系朝堂律令这才出言提醒,你这孽障竟敢污我结党营私?!”
伍是狗:
看着面前怒斥之中还不忘开口解释的丘云山,伍是狗撇撇嘴。
“你这人好生别扭,老子刚来京都一共都没几天,除了顾家外根本没功夫罪过其他人,这个时候跳出来,不是顾家还能是谁家?”
丘云山还想辩解,但朝堂中却响起了宦官且刺耳的声音。
“皇上驾到~”
伍是狗听到这声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是说北境没有阉刑了么,这伙子人是怎么把自己的声音搞成这样的?有病!
听到嘹报之声,一众大臣顿时排列整齐,揖礼垂首等待,只有伍是狗满脸好奇的张望向来人的方向。
秦君屹一袭金纹螭龙袍,龙行虎步的跨步走到龙椅之前落座,随着他的动作,大臣们也是齐齐拜了下去。
“境北通天,恭请,天北圣皇帝安~”
伍是狗左右看看,也是跟着伸出爪子拜了拜,它虽然没上过朝,但它上坟啊,应该大差不差。
在伍是狗偷瞄秦君屹的时候,秦君屹也在打量伍是狗。
看起来就是普通到随处可见的家犬,非要说出个特点的话那就是特别的普通,一点都不像身负滔天气运的物外生灵。
但眼下显然不是过多思考的时候,毕竟文武百官都跟面前撅着呢,秦君屹淡然的挥了挥手。
“众爱卿平身。”
与此同时,他身边的宦官高声喝道:“今为六参之日,武官先行启奏~”
但却被秦君屹一摆手打断下来,神情淡漠的巡视全场之后说道:“行御座,吾兄今有意闻政,先请北王入座。”
!!!
随着秦君屹威严的话语声,全场皆尽,北王闻政?!!
北境极少封王,开国至今仅有三人。
分别是,以郡主之身身负王位的北贤王·顾雀儿,以身殉国后追封的北孝王·沈砚,以及坐镇极北,以无敌之姿为北境威震天下宵小的镇北王·沈轻言!
而能被陛下称为吾兄的就只有黯龙陛下的胞兄,镇北王·沈轻言。
可这镇北王,虽权力巨大,但为避嫌,北境立国二百余载,可是从未接触过朝堂之事,怎的今日突然想起上朝来了?
如果说今日朝堂与以往有所不同的话,那今日的朝堂之中,绝对是多出了某些东西。
想到这,所有人的目光都或是直接或是隐晦的找到了某条裹着官服摇尾巴的傻狗身上。
五品官服却有犬牙白泽,白泽正是镇北王的专属补子,镇北王此来,绝对是为这个家伙撑场子来的。
想着,一袭青衣的沈轻言突兀出现在朝堂之上,对着龙椅上的秦君屹微微躬身。
“有些迟了,抱歉。”
秦君屹摇摇头,面含喜色的对着身旁的御座连连请手:“不迟不迟,皇兄愿闻朝事,便是让朕等上百日都不算迟。”
“皇兄,快请入座。”
家是家国是国,就算二人私下交际如何,但在朝堂之上却也不能逾越了君臣礼仪。
没有拒绝秦君屹的盛情邀请,沈轻言顺手拍了拍伍是狗的脑袋,然后便坐到了龙椅一旁的御座之上,不再言语。
虽然沈轻言的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十分安静,但他随手拍动伍是狗脑袋的动作却也像是一柄大锤砸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镇北王果然就是这新任京南折冲都尉的靠山,而且,看伍是狗那副嫌弃的模样,二人甚至都并非上下级的关系,更像手足。
丘云山见此也是狠狠咽了口唾沫,带有一丝求助意味的隐晦看向了不远处户部尚书·顾文流的方向。
顾文流对丘云山的动作视而不见,没有丝毫动作,只是依旧面无表情的执笏等待着。
丘云山见状咬咬牙,当即对着身旁的言官打了个眼神,那言官也是当即会意,一步跨出,对着龙椅上的秦君屹深鞠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