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便用力踹门,黄青山皱了下眉头,主动打开门,是警局的人,他反倒不怕。
“你们干什么?”黄青山打开门就质问道。
几个办案人员没跟黄青山废话,上前就将黄青山摁住,不给对方反抗的机会。
“放开我,靠,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黄青山有些发懵,怒道。
“你谁啊?”楼梯口,蔡铭海的声音悠悠传来。
黄青山抬头一看,见是蔡铭海,目光一凝,“蔡局長?”
“哟,没想到黄总认识我呢,我记得咱俩好像没打过交道?”蔡铭海看着黄青山道。
“咱俩虽然没打过交道,但你蔡局長是大领导,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黄青山眯着眼睛,同蔡铭海对视着,“蔡局長,你这是干什么,半夜三更的,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抓我?”
“没错。”蔡铭海点了点头。
“蔡局長,请问我犯了什么罪?”黄青山冷声道。
“黄总,这话应该问你自个呐,有没有犯罪,你自己不是更清楚?”蔡铭海哼了一声,挥手道,“带走。”
黄青山见状又急又怒,“蔡局長,你可想清楚了,抓我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是吗?抓你什么后果?”蔡铭海反问。
黄青山一下语塞,他再傻也知道不能在这时候将他和苗培龙的关系公开撂出来,下意识的,黄青山看向了蔡铭海身后的陶望。
黄青山此刻寄希望于陶望能站出来说句话,但陶望哪敢在这时候冒头,眼神躲闪了一下,装作没看到黄青山的求助。
蔡铭海回头看了陶望一眼,似笑非笑道,“陶副局長,你和这位黄总认识?”
“不认识。”陶望断然摇头。
“哦,我以为你俩认识呢。”蔡铭海笑笑,冷喝一声,“把人带走。”
黄青山被带下楼,经过陶望身边时,陶望才隐晦地朝对方使了个眼神。
此次行动可以说是十分顺利,蔡铭海布置的这场抓捕行动,完全是出其不意,就连黄青山本人也决计想不到县局会突然要抓他。
来松北攀上苗培龙之后,黄青山颇有些小人得势的劲头,行事待人逐渐猖狂,不但对当地的一些势力不放在眼里,甚至对县里的副职领导和县直单位包括单位一把手都不在乎,他觉得有苗培龙这个大靠山,在松北,他完全是可以肆无忌惮做事的,没有任何人敢动他一根毫毛。
商人毕竟是商人,黄青山的这种心态是无数官商结合中靠攀附官员得势的商人心理的真实写照,也是这种人的悲哀,他们在走上官商结合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的悲剧命运。
明明可以正大光明靠自己的能力去经商赚钱,非要去攀附权力,依靠权力来赚昧着良心的黑钱,非要借助官员的权力欺行霸市胡作非为,无数先行者倒在了官商结合的路上,却左右无数后来者不接受教训,先付后继踏上这条不归路。
在很多曝光的官商结合的案例中,一旦官商结合中的官员倒台,商人的命运往往是很惨的,因为一旦失去了保护伞和靠山,没有人会怜惜这商人,都下狠手往死里搞,于是乎,因为官员倒台而家破人亡的商人比比皆是。
但是反过来,因为商人而被牵连落马的官员也不在少数,商人借助官员的权势狐假虎威胡作非为大赚黑钱,一旦事发,他们会很快供出后台的官员。
所以,在官商结合中,他们往往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黄青山今晚的被抓,似乎也意味着什么,似乎又注定了什么。
当然,此时,在松北,似乎是没有人意识到这么多的,因为很少有人知道苗培龙和黄青山的这种关系,很少有人知道苗培龙的处境正在变得不妙。
返回县局时,已经是半夜三点多,蔡铭海精神十足,没有半点睡意,继续布置着后续对黄青山的审讯工作,蔡铭海要确保陶望不会从中使幺蛾子,目前在县局,陶望依旧耳目众多,在他对县局进行整顿前,都要防着陶望。
布置完一连串的工作,蔡铭海才发现陶望已经不见了踪影,眨眨眼,转身朝一名警员问道,“陶副局長呢?”
“刚刚好像看到他回去了。”那名警员回答道。
听到陶望回去了,蔡铭海撇了撇嘴,也没再理会。
马路边,陶望开车从县局出来后,驶出一段距离,就靠边停下,拿出手机给苗培龙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