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对此事进行深入调查。”
韩利嘴角扯了扯,别听彭白全这话说得郑重,但说了就跟没说一样。
韩利其实能理解彭白全的想法,对田旭这种来历背景神秘且强大的人,彭白全肯定会十分谨慎。
韩利沉默时,彭白全那边有了新的电话进来,彭白全道,“韩書记,我这边有电话进来了,您还有什么指示吗?”
韩利摇头道,“暂时没有。”
顿了顿,韩利又多说了一句,“彭局長,吕红云坠楼一案,我希望你们能彻查到底。”
彭白全的脸色多了几分郑重,“韩書记您放心,涉及到人命,我们肯定不敢有半点马虎。”
韩利点了点头,“好。”
挂掉电话,韩利呆立了片刻,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黄原那位沈领导的电话。
电话接通,韩利开口就道,“沈领导,吕红云死了。”
韩利说完屛住呼吸,等着沈万林的怒火降临。
出乎韩利的预料,沈万林那边却是一下没了动静,等了片刻,韩利险些以为自己手机出了问题,将电话拿到跟前看了看,确认手机处在正常的通话状态后,又赶紧又将手机拿到耳朵旁,小心翼翼地问道,“沈领导,您在听吗?”
沈万林平静的声音传过来,“我当然在听。”
听到沈万林的声音,韩利心头又是一紧,脑海中莫名想起一句话: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沈万林超乎寻常的反应,让韩利感受到对方似乎正在酝酿冲天怒火。
韩利头发发麻之际,沈万林的声音再次响起,“红云是怎么死的?”
韩利赶紧答道,“坠楼身亡,事发时,有个叫田旭的在场,吕红云说是被田旭带到了大厦的天台,这个田旭的来历背景很神秘……”
韩利语速很快地跟沈万林介绍了大致情况,沈万林听完后,又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终于,沈万林开口道,“明天我去达关一趟。”
韩利忙不迭点头,“沈领导,我到时去接您。”
韩利来不及多说啥,沈万林那边已经挂了电话,韩利见状嘴角一抽,沈万林甚至都没多说什么,他还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是沈万林的雷霆怒火呢。
“沈领导的城府是越来越深了。”韩利默默地想着,下一刻,韩利脑子里又冒出另一个念头,也许沈领导是真的老了。
“哎,这大晚上的,也不让人消停。”韩利叹了口气,收起手机准备去殡仪馆一趟。
心情烦躁之余,更让韩利糟心的是,吕红云这一死,恐怕连他的仕途都会受影响,他调到达关来本就是沈万林让他过来照看吕红云,结果现在出了这种事,保不准沈万林迁怒于他,那他原本所想的在沈万林临退休前让沈万林将他调回黄原并且再升一级的想法怕是要泡汤了。
韩利带着烦躁的心情出了门,此时的他还没意识到,吕红云这一死,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风起于青萍之末,有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最终却成了斗争的源头。
县局,彭白全看着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邱阳新,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邱队長,你先坐。”
邱阳新闻言,不动声色地瞄了彭白全一眼,走到椅子上坐下。
刚刚,在彭白全和韩利通话时,正是邱阳新给彭白全打的电话,邱阳新是要向彭白全申请拘捕令来着,利关大厦离县局也就两条街的距离,邱阳新给彭白全打完电话后,人也快到县局了。
刚才的电话里,彭白全并没有直接应允邱阳新,只是让邱阳新先过来再说。
这会两人面对面,彭白全也不避讳自己的难处,“邱队長,我知道你是想执行乔書记的指示,但你想过没有,这个田旭才刚被市里的郭書记放走,咱们再把他抓回来,回头郭書记责问下来,咱们如何跟郭書记交代?”
邱阳新苦笑道,“这个情况我也跟乔書记说了,可乔書记指示说先把人抓回来再说。”
彭白全无奈道,“乔書记有他的想法,但咱们作为具体执行的人,却也有咱们的难处,要知道郭書记一旦兴师问罪下来的话,板子是打在咱们身上的。”
邱阳新一时也是犯难,此时,他能理解彭白全的顾虑和难处,如果换成他是局長的话,恐怕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但乔梁的指示总不能不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