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敏心里百转千回,如今,自己膝下有两位皇子,阿玛又如此得皇上重用,满军旗和汉军旗的两位贵妃隐隐以慧敏为首。
敬贵妃到底是只有一个胧月,出身又不如慧敏。
皇上也不愿看到后宫变成谁的一言堂,而谨嫔同是满军旗,还是上三旗,乌拉那拉氏到底是出过两位皇后,也不容小觑。
谨嫔野心不小,若能引得她和慧敏相斗,也可互相牵制。
慧敏垂下眼睑,面上平静无波。
这场宴会,自皇上赏菜后气氛越发难言,表面的平静,水面下的波涛,真是各怀鬼胎。
谨嫔卖力的表现,多次向皇上敬酒,皇上倒是给她面子,两人互动不少,这也都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而对于其他嫔妃,赏菜后皇上再未提过。
顶多与敬贵妃和慧敏闲聊两句,皇后的位置空着,谨嫔看着那座位,眼里明暗不定。
散会后,皇上特准嫔妃们可与家人小聚。
鄂尔泰和喜塔腊氏都对女儿的处境忧心忡忡,但慧敏倒是稳得住,只安慰道:
“皇上此举,是试探,也是机会。”
“若女儿能接住,说明女儿有这个能力,若女儿稳不住而骄横,或斗不过而落败,技不如人,皇上也就知道女儿无法胜任更高的位置。”
鄂尔泰思索片刻,也点点头。
“前朝的事你不用担心,有阿玛在。”
“但后宫……”鄂尔泰皱了皱眉,片刻又舒展开。
“这不一定是个坏事。”
说着,鄂尔泰看向女儿,“这些年来,西林觉罗家对皇上忠心耿耿,我儿又对皇上情根深种,皇上都看在眼里。”
紧接着,鄂尔泰顿了顿,“这不一定是个坏事,弘曜也渐渐大了,他又一向受皇上宠爱重视,看来皇上心里也有些想法。”
慧敏也浅笑着说:
“宫里有两位贵妃,但到底是缺一个真正统领六宫的话事人,皇后仍在可已经不理世事。”
“女儿这承乾宫原先的主人,皇上当年的养母,女儿一向敬佩。”
鄂尔泰看着女儿,欣慰的点了点头。
“你心里有数便好。”
皇贵妃,慧敏和鄂尔泰都懂彼此话中深意。
皇上也是想看看慧敏有没有坐上那个位置的能力。
这些年来,慧敏一直以贤良的形象示人,仁善之名远播,教养皇子,侍奉君王,协理六宫,都让人挑不出错,皇上也是满意,否则也不会让慧敏搬到承乾宫去,位居贵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慧敏也有接招的勇气。
鄂尔泰看女儿心中有成算,也心里微微一松,自己的这个姑娘,一向有主见的。
父女两个心里有了底,便换了话题聊起了西林觉罗府的事情。
宴会后,慧敏也准备着后宫即将到来的风雨。
可谁也没想到,贤贵妃在宴席上被皇上赏了这道凤尾鱼翅引起的风波刚刚掀起,紧接着就发生了一件更大的事,将此事盖过。
第二日一早,就传来了消息,弘昉阿哥病危。
这可是大事,比慧敏那被赏的那道菜的似是而非的“凤”字可重要多了。
要知道,前一天谨嫔还春风得意,第二天就传此噩耗。
在昨日的宴会上,弘昉阿哥看起来还好啊,怎么突然?
满宫的视线都聚焦永和宫。
皇上已经赶去了。
皇上已经许久没有孩子夭折,弘昉一岁多的孩子,之前先是过敏病重,这次又是高烧病危,皇上怎么能不怀疑是有人要害他的儿子。
断然没有如此凑巧的事。
慧敏得了消息,也赶去了永和宫。
到了永和宫,嫔妃们已经围了一圈,谨嫔脸色难看的吓人,张贵人跪在弘昉小床的一旁,眼里满是红血丝,面色苍白。
而皇上则站在弘昉小床旁,听着太医的汇报。
满屋子的女人,不管心里如何面上都一副焦急关心的样子。
皇上面色阴沉,太医们冷汗直冒。
“小阿哥应该是邪风入体,之前应该是得了风寒还未好全,加上参加宴会一直没休息好,如今天冷晚上吹了风发起烧来,才会至此。”
“高烧了一夜,小阿哥……”
伺候小阿哥的祁太医说话都磕磕绊绊,不敢看皇上的黑脸。
小阿哥如此,实在是……
谨嫔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