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记错话,这件奇物会让人的认知发生某种指向性的扭曲,我给这件下达的指令是对空间站的所有人植入“努力,奋斗,进取”的思想钢印。”
“那么古恩科员,能否告诉我为什么名叫希拉的仿生人科员会被这件奇物影响呢?”
看着这位在空间站为数不多的老人,江离戏谑地开口道,
“果然还是逃不过冕下的眼睛,只是这个问题我也没有办法给您回答。”
古恩此刻老脸上满是苦笑,毕竟被一位令使级的存在如此热切地打量,他的老身子骨实在有些遭不住啊,
他可不是那些啥都不懂的低级科员,到了他这个位置知道眼前这人背后隐藏的真实身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已经老了,现在被这位繁育令使盯着,属实是怕晚节不保。
“你对意识领域的研究如何了,告诉我你的想法吧!”
江离满脸微笑,语气平淡却显得不容置喙,
古恩脑门子上满是冷汗,他知道这位令使和善的面目下是那肆虐寰宇的虫体,
他可不会觉得对方真的就这么简单的想要他说说自己的看法,对方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现在橄榄枝已经朝着他伸了过来,他没有拒绝的权力,
但是他已经老了,没有几年可活了,别人畏惧强者如蝼蚁见象,但是他不同,法政科建立之初就是为了反对强者正义论,
它和光渊密卷、寰宇地概、万有应物、星域界种大不相同,在创立之初黑塔空间站召集了具有相同正义理念的人聚集在一起创立法证科!
“冕下,这要从何说起?我不过只是法证科微不足道的一员罢了,对于意识领域的研究,无数人比我要走的远的多。”
古恩虽然不免得对这位令使心生顾虑,但是话语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老了,当然即使是在他年轻的时候,所谓的强权他也从来都不屑一顾,
而现在这位繁育令使虽然声威浩大,但是对一个生命时日无多的老人来讲并不算什么,
当然繁育的名声太臭,如果不是怕晚节不保,这没来由的尊称都不会有。
“需要我给你提个醒么?古恩科诺列夫,一个悲哀的追求正义之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搁浅在反物质大军的必经之路上而无能为力。”
江离平静地叙述了无数年前的往事,荣仓终的事情给他提了一个醒,空间站在意识领域颇有建树的人可是不算少,
只是这些人大多都已经在自己的科室有了一席之地,自然不愿意平白来到别人的手下当牛做马,
更何况,学术成果是和年龄相挂钩的,空间站这些人里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大多都要苦熬资历,直到自己垂垂老矣。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所谓的“天才”,5岁解开发表前沿论文,10岁拿奖拿到手软,年纪轻轻手握大权,当然这其中的猫腻所有人也都清楚。
“既然冕下如此愿意了解一个孤寡老人的过去,那么我当然不介意详谈一下。”
古恩的老脸挤出来一抹微笑,江离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对方明显不讲规矩,哪怕是他明确的表示拒绝,对方依旧不肯善罢甘休。
江离连自己的过去都有办法查到,那么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他在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单打独斗的,这个世界还有很多自己牵挂的东西,他的师门弟子,他的亲朋好友,自己是不怕死,可这些人是无辜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年轻的时候倾尽一切想要建立法政科,反对强者的正义论,反对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强者。
“我在年轻的时候和我的爱人相遇,我们苦苦思索和追寻着正义,”
“在最初的时候,我做研究的动力分别是与生俱来的好奇心、未受现实玷染的朴素正义观、面对童年和故土的消逝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年轻的时候,我以为万事万物皆在我的掌控之中,可是直到冕下说的那件事的发生,我无比深刻的再次意识到,我只是一个研究者,”
“当现实发生时,我无法阻止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强者,也无法尽己所能挽救在风中消陨的弱者。”
“于是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我开始了意识领域的研究,我创造了原型机157号希拉,也就是我的妻子的原型,并给她模拟了人格,意识,和认知世界的人性本能。”
“她既然能够在奇物的影响下产生如此的认知扭曲,那么我想我的实验应该是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