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束一直被桑吉尔亲自拿在手里,用教堂摘下来的花做成的花束就是为莉莉安准备的。
说到这束花
刚才她就想说了。
有谁会用山茶花做花束?
这里包扎花束用的并不是丁壹熟悉的硫酸纸、彩色的包装纸亦或者是透明的塑料膜。
而是各色软纱。
这一捧山茶花束就是用黑色的软纱包裹了起来,与其说是花束,倒不如说这个造型更像新娘的手捧花。
教堂种的红山茶的确很漂亮,但并不笔直纤长的花枝根本就不合适用来包扎成花束。
他这山茶花束到底是怎么做出来了?
为她准备特别的花束还不够,丁壹注意到,桑吉尔在敲门之前,还细细地整理了头发和衣服。
甚至就连已经搭配得很好的花束都被反复调整。
咚咚咚——
敲完带着节奏感的三下门后,桑吉尔便往后退了一步,即不喊也不继续敲门。
只站在门前,带着一种莫名的自信就这么等着。
似乎很笃定这扇门一定会就这么为他打开。
很快,几乎就在桑吉尔后腿站定的一秒后,门后响起了一阵很轻很碎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
咔嗒——
门就这么打开了。
门后的莉莉安跟昨天相比,脸色更加苍白,神色更加憔悴,眼底深深的乌青在她本就消瘦苍白的脸上看着尤为明显。
“下午好,莉莉安。”桑吉尔依旧站在原地,微笑着递上精心准备的花束,等待着被邀请进去。
莉莉安始终垂着头,低声应着,接过花束的手明明在轻轻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让他滚蛋的话。
她的不安和恐惧清楚地传达了出来。
就像桑吉尔和其他人说的那样,现在的她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羊,心怀善意的人看见了会愿意为她释放善意,想要为她做点什么;心怀恶意的人看见了会被激发起最原始的恶意,只想对她做更多的暴行,享受她的这份惊恐和柔弱。
“下午好,莉莉安。”丁壹放缓了声音,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一、一夏小姐。”
没想到还会有人跟桑吉尔一起来的莉莉安猛地抬起头,在露出另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后,又匆匆侧目看了一眼桑吉尔的表情,发现他没有注意这边,这才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继续垂着头走进厨房。
“是要泡茶吗?”丁壹自然地跟了进去:“我来帮你。”
“还是我来吧。一夏毕竟是客人。”
紧跟着丁壹身后走了进来的桑吉尔直接上手打开橱柜,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舒适熟练地拿出茶具,再无比自然地递给莉莉安。
“今天喝红茶怎样?”
莉莉安轻轻点头。
“听说一夏小姐昨天来找莉莉安喝过下午茶。”桑吉尔把茶具递给莉莉安后,并没有再贴上去跟她拉近距离,而是转身拿起水壶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