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摇曳欲飞,戚月伸手关了半扇窗。
“姜予安,你该不会……”
余光暼见镜中那张黝黑的脸,自恋的想法立马丢弃。
她现在把自己搞得跟个挖煤似的,不嫌弃就不错了。
喜欢?除非眼瞎了。
“棉花它不是人。”
“他、辜负了你?”
他的语气里夹杂着不明情绪,听不出是同情还是意外。
戚月知道这个事不解释清楚是不行了,再传下去她就要成了那爱而不得的望夫石。
“首先,我没有心仪之人,其次,棉花是一种植物!植物!”
有时候,一个人在这陌生的时空真的挺无助的。
戚月将前因后果细说了一遍。
她来自后世,从未把生理期当做见不得光的东西,说得极其自然。
当发现时,对面的少年已经红透了双耳,屋内一时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那个……我的意思就是有了棉花,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官兵,生活皆能更上一层楼。”
姜予安拿起书案上的水彩画,低下了头。
就在戚月认为他把自己当成变态时,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
“云游时,我曾听过此物,不过它的名字叫做银花,似乎是来自海的另一边,目前有一个岛屿倒是也有种植……”
戚月一激动直接坐上了书案滑了过去:“那还等什么,速速寻去。”
她抬头,他低头,视线相交时间仿佛就此凝固。
那双装满星河的眸子一眨一眨,姜予安抿了抿唇有些为难的开口。
“那岛……”
“那岛怎么了?”戚月追问道。
“还没打下来。”
“……”
预感不妙,她希望不是自己猜测那般。
“你说的,不会是矿石岛山顶肉眼可见的那块陆地吧?”
“没错,就是漾洲对岸的三连岛,如今由当地祭司和白丞相也就是姬大人所控。”
戚月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
“我还寻思着忽悠皇帝老儿,让他同意我带着你去种植管理这东西,这样就可以大大方方带你走。”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手不听使唤地放了上去。
“当真要带我走?”
就连姜予安都被自己说出的话感到震惊,他忙收回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戚月压根儿没察觉到他的扭捏,耸耸肩摊开双手。
“那没戏了,这么好的东西,那鸡大人肯定捂得严严实实。”
“不一定。”
“?”
“当地确实用银花填充在布匹里做成枕头垫褥,可惜产量太低加之没有发现此物价值,大多还是采用麻布避体。”
三连岛气候宜人,最冷的时候也就相当于都城的秋季,自然也不会考虑御寒等问题。
戚月双眼弯成弧度,像极了奸诈小人。
“大锦国这么大,谁说没有生长银花这种东西呢?”
“这花真的能织成布匹吗?”
他不太明白一朵朵一团团,如何纺织成线。
“只要你所说的银花和我所说得棉花是同一物种,织布绝对没有问题。”
“我去一趟将军府。”
“你等一下,我还有个事情要问你。”
姜予安重新坐下,像是猜测到了她要问些什么。
“关于宁淑妃的事,我知道得不多,这些天查到的就是这些。”
他从袖子里拿出了几张沾血宣纸。
“这个是宇皇后那里发现的,据查证她的师傅正是宁淑妃。”
戚月展开,纸上的血渍已经干涸发黄。
血渍掩盖的是弩箭的设计图,熟悉的文字画稿让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果然,望舒族不是什么天外来仙,而是跟她一样的穿越者。
姜宇安见她神色严谨,以为是在生气派人调查她,酝酿了好一会儿将道歉的话说出了口。
“抱歉,我承认一开始的确不信任你,派了人跟着你,要是……”
“谢谢。”
突如其来的‘谢谢’打断了他费力组织起来的语言。
“这个制作出来了吗?”她问道。
“嗯,军队还在使用,正是有了这弩箭才护住了边疆。”
戚月抽出一张还未绘制完成的图纸,拿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