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地是爬虫的天牢里苟了几日,戚月总算等到了见宇皇后的允许。
刚起身,突然伸出的小短手抓住了她的裙摆。
“阿姐,你不会又要把我丢下吧?”
“李翠芬,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撒开!”
“我不。”
戚月吸气吐气,耐着性子蹲下解释。
“你吃了药死不了,放心吧!既答应了带你出去自会信守承诺的。”
“别跟他们走,会被……会被……”
戚月瞥见她的双腿,拿过油灯照近才发现那腿上全是大块大块的淤青。
李家还真够垃圾的,将自己的亲骨肉送去镇上的知府,谁不知道那知府大人是个变态,这不是羊入虎口嘛!
算了,不过是个孩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扯过稻草帘子,轻轻盖在李翠芬身上。
“我跟的是锦衣卫。”
李翠芬晕晕乎乎放了手,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力气了。
“县主走吧!过了今日这世上可就再无宇皇后了。”
戚月盘算着日子,居然这么快就到了公主和亲原定的婚期。
她起身出了监牢,见到一位与林楚樾气质有些相仿的男人。
“这位是我们老大,他亲自带你过去。”
戚月微微颔首:“有劳指挥使大人了。”
男人眼眸微眯,在他看来眼前的女子柔弱乖巧,不似传闻那般胆大妄为,粗俗无礼。
“县主不必如此,唤我林萧泽便可。”
戚月谦逊的唤了声:“林大公子。”
他颇感意外,毕竟他和林家的关系宫里鲜少有人知道。
“县主是如何一眼便确定出我的身份?”
“我与林三公子有缘见过几次,你们俩眉宇间有七成相似,年纪也差不了太多,不难猜出你们是兄弟关系。”
让戚月感到奇怪的是,从未听林楚樾提及过他的大哥,不知道的还以为英年早逝了呢!
“哦,那你又怎么猜出来我是他大哥不是二哥?”
“大公子说笑了,谁不知林二公子随林老将军驻扎西域边境。”
林萧泽点头:“不错,生为玄策先生的孙女也算合格。”
他停在一间狭小的隔间前,招了招手,身后的人立马上前开门。
“我和林楚樾那小子关系并不好,所以这次还完十七公主的恩情,不管你是谁日后只要在这里一天,一切按律法办事。”
戚月忍不住翻白眼,不是你自己要问的吗?
待她进去,铁门砰的一声关上,并在外面上了锁。
“县主,你可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哦!”
“知道了。”
还真是亲兄弟,说起话来一样讨人厌。
没有油灯四周黑压压的,只有铁门上留有透光的缝隙。
适应了好一会,戚月才慢慢看清了狱里的情况。
铜壁铁墙,无窗无床,一卷草席再无其他。
狭小的空间静到极点,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
草席上跪坐着一位女子,及腰的长发被一根布条束在一侧。
尽管身在牢狱着囚服,她身上依旧散发着不可随意冒犯的气度。
由于面对着墙,戚月只能看到她侧颜的轮廓。
“宇皇后?”
她试着喊了一声,换来的是冷冰冰的语气。
“不管你是谁派来的,关于藏宝图的事,本宫一概不知。”
戚月拍了拍心口,还好是活的。
她盘腿坐下:“我不是问你藏宝图的事,我是想问你宁淑妃的事。”
“别说你不认识啊!愉欢都告诉我了,她的手语是你教的,你的手语是和宁淑妃学的。”
“不想说话?行吧!你听我说也行。”
戚月捡起一根稻草在指间绕来绕去。
“多年前你拒绝了选秀,是因为你觉得女儿家也能靠双手搏得一番天地,可是不出两年你突然舍弃了一切。
城外偶遇皇上,林中蝴蝶仙子,祭天台上惊鸿一瞥,哪一样不是精心策划?”
“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明明宁淑妃是你的师父,那你为何又要嫁给你师父的丈夫?”
“呸!”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戚月双肩一颤,画风变化太过突然,实属难以适应。
“什么狗屁丈夫!那狗皇帝连宁先生的脚趾头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