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与戚月对视一眼问道:“出什么事了?”
“贵妃病危,范太医束手无策,春华宫那边已经派人去通知皇上了。”
红袖面色凝重,心生担忧。
“若是贵妃就此撒手人寰,县主恐怕是要被屈打成招了。”
姜予安望向远处高高的宫墙,音调缓慢似有不舍。
“七月,我送你出宫吧,你本不属于这里。”
戚月摇头拒绝,即使她现在离开了也终将活在逃亡中。
惶恐不安躲一辈子,那不是她的作风,更何况这辈子绝对不能再和自由背道而驰。
“我要去春华宫,就算是个死,我必须知道究竟是谁在陷害我!”
姜予安微微动容,他明明是想让她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却又唯恐她就此消失于天际。
“红袖,玄策呢?”
“玄策先生一早就被皇上叫去礼部帮忙了,现在都还没回来,要奴去寻他回来吗?”
“他去礼部帮忙?”
姜予安一时怀疑自己耳背,一个会卜卦的谋士去礼部做什么?
清点东西还需掐指一算?
“不必去寻了,想来是有意而为。”
他垂在一侧的手被戚月一把抓住。
“你快点带我去春华宫,得赶在皇上之前,不然我见不到婉贵妃。”
戚月再三保证:“我自己真有把握,放心吧!”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冰凉,姜予安微顿顺势将那只小手攥在了掌心。
“走吧,我带你去。”
红袖死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纠结着要不要提醒一下这里是前院,还有洒扫的下人在。
跨过院门,戚月脚步暂停:“等一下,姜予安,那好像是后宫,你、进得去吗?”
“晚辈担心长辈康健,合情合理。”
戚月竖起了大拇指。
抵达春华宫后,和姜予安说的一样很合情理。
一路上碰到的宫女婆子也只是上前见安,没一人多问。
两人就那么大摇大摆进了贵妃的住所。
霜降见到戚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照例对两人请安。
“本王心忧贵妃娘娘身体健康,特地带来了安乐县主。”
春华宫自然是认得戚月的,也知晓曾经她为贵妃治好了月子病,现场并没有人反驳。
夏至没了后,霜降便成了这春华宫里的掌事姑姑。
“郡王有心了,县主有劳了,这边请。”
姜予安不便去宫妃寝房,便在厅堂候着。
戚月随着霜降往寝房走。
“娘娘这几日一直在服用范太医的药恢复得不错,今儿个喝完汤药便燥热难耐,刚还呕了血。”
戚月点点头没有说话,她知道霜降是故意透露出其中的信息点,但她现在更相信自己。
寝房慢慢推开,入眼便是那厚重的幔帐,将整个床遮得密不透风,床沿处一小节玉臂被几根丝线裹住。
范太医头冒虚汗,凝神持住丝线另一端。
戚月默默的在旁边坐下,见他号脉结束才开了口。
“怎样?号出中了什么毒没?”
“时而气若游丝,时而……中毒?”
范太医转头,一张泛黄粗糙的脸顶着两只大眼睛瞅着自己。
他手一抖差点失声尖叫。
“你你你……何时进来的?”
“范太医,我就这么吓人吗?还是说你在……心虚?”
“休要胡说,我范士林行得端坐的直,何来心虚一说!”
“你笑什么?”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有些忍不住。”
戚月收敛住不正经,起身来到床前,目光落在婉贵妃发灰的指甲上。
她掀开幔帐,婉贵妃侧身而卧,眉头紧锁昏迷不醒。
“范太医,都这时候了,你还搞那悬丝诊脉干嘛?这一看就是中了剧毒。”
“贵妃这怎么又中毒了?”
“这段时间我了在蹲大狱没有在场证明哟,倒是你时常来这春华宫,我记得婉贵妃肠胃受了刺激,近来除了稀粥就只食用了你配制的汤药吧?”
戚月故作惊讶:“难不成……”
范太医急得顾不上礼节凑到了床帐边。
“县主,你可不能诬赖人啊!这汤药是我配制的不错,可熬制是皇上下的令由专人管理,小官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