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先前意外救治牟老头子的事迹,加之刺史夫人大病初愈变了模样,佳人女子医馆慢慢迎来了病人。
唯一不变的就是,依旧没招到人。
虽说有红袖、绿芽帮忙,可是戚月是拿两人当女掌柜培养的。
药剂师终归是要懂药理才行,原本好不容易劝动牟老爷子让阿雅跟着学习,结果让人捷足先登了去。
也就是阿雅太过讲究契约精神了些,说什么当初收了人家的银钱应当履行承诺,要她说当时直接将银子还了便可,学个手艺自己当家过日子不香吗?
嘟嘟嚷嚷又一天,唉!
“红袖,绿芽,下班回家啦!”
回应她的只有绿芽,她这才想起是让其拿着首饰去当铺了。
戚月抬起空荡荡的双手,自我安慰:“会有的,失去的总会加倍回来的,药庄重要。”
绿芽伸长脖子好奇她压在掌心的丹青:“小姐,你画的谁啊?”
“阳光下的姜予安。”她大方的移开手掌,拿给绿芽欣赏:“等明日上了色,保管跟真人一模一样。”
“小姐,奴知道你喜欢郡王,但这样堂而皇之的……不太好吧?”
“咋的!我一没抢,二没偷,还不能画画了?”
绿芽露出姨母笑,非常严肃地点头:“小姐说的有道理。”
“小绿芽,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下,我说的那种喜欢是欣赏不是……”
“不是什么?”
“呃……这个,我还没弄清楚,反正现在不是。”
她一把夺过画像,随手压在了一沓画本子下。
“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放心,有顺子大哥在,那些都是小事。”
“顺子大哥?……有情况,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小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这样称呼他。”绿芽红着脸快步走了出去。
是自己多虑了?
“绿芽,我今晚还是住王府。”
“知道了。”
……
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睡梦中的戚月就被一众婢女薅了起来。
“紫鸢,这天还没亮呢,我再睡会儿。”
边说着便双目半瞌,整个身子往后倒去,背还没沾到底就被抓离了床榻。
“王妃特意嘱咐,今日非比寻常,县主您须得好生打扮才是。”
“不就是认个亲,和一堆人吃个饭吗?至于不。”
没人理会,她干脆闭上眼当个人偶任其拿捏。
足足一个时辰过去,窒息感终于散去,燥热开始涌上全身。
戚月拉扯着身上的九重纱衣,想要脱几件,还没动手就被推搡着出了小院。
“谁大夏天穿这么多啊?”
“回县主,别的姑娘小姐都这么穿。”
“……”
临近正厅,紫鸢递上了一把团扇,俯身后退不再说话。
戚月倪了一眼身后的几位婢女,气呼呼地摇着扇子进了厅。
果然,做县主她不太擅长。
夏日大家都贪凉,宾客陆陆续续的上了门,虽说是小型家宴,终归是王府设宴还是来了很多人,其中不少人还曾在宫中见过。
柳莺莺拉着她来到一位老人面前,介绍着:“月亮,这位是太姥爷,母亲和姑姑的外公。”
戚月早些就听说了,于家在于父于母出事后撇清了关系,唯一有走动的就只剩这位在世的太姥爷。
“见过太姥爷,太姥爷请喝茶。”
太姥爷看着她的脸多时,才接过茶盏喝了一口。
下人接过茶盏,端上了托盘。
“太姥爷人老了没什么本事,这红包不多,收着吧。”
“谢过太姥爷。”戚月双手接下,猜测这太姥爷是不是看出来她并非于阿婶的遗孤,至于为什么没拆穿就不得而知了。
“老朽乏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了。”
“外公,我送你去休息。”
柳夫人伸手去扶,太姥爷不经意间错开,拿起拐杖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柳莺莺握住柳夫人悬空的手,笑着嘱咐:“刘婶,你带太姥爷去厢房休息吧,再让厨房备些软烂的吃食。”
“是,老奴一定照顾好太姥爷。”
“去吧。”
戚月目送老人离开,将手里的红包攥在了手心,被戳脊梁骨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