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人走后,戚月光着脚跑到门边瞅了瞅,确定姜予安没有再回来的打算,才又回到床上。
她呆坐了两分钟,突然往后一躺,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蚕蛹。
要不把人拐走得了!
不行,他极有可能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有他在大锦定会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那就留下陪他?
也不行,会一辈子困在深宫,话本子里的恋爱脑没一个好过的!
戚月的脑子里,两个小小人儿争执不休。
她蠕动了两下,费力的坐起:“都给我闭嘴!”
绿芽看着破茧而出的脑袋,懵懵的站在原地:“小姐,奴没说话啊?”
“咳……做了个噩梦。”
“你把自己捆成这样是该做噩梦的。”
绿芽放下早膳,上前拨弄着薄被。
戚月表示不必麻烦,往床上一躺滚了一圈,薄被奇迹般平铺在床。
她走窗边的小矮旁几盘腿坐下,拿起勺子一下一下地戳着粥碗。
“昨天、晚上,姜予安是怎么到府上来的?”
绿芽露出姨母笑,慢慢挪到对面。
“奴当时出去寻你了,回来时就听红袖姐姐说郡王在,奴就没敢上前打扰。
要不,我去把红袖姐姐叫来问问?”
戚月低头猛扒着碗里的粥,很快见了底。
“就不必了吧!我还急着去医馆坐诊。”
说罢立马起身往外走,顾不得绿芽的呼唤。
“小姐,你还没梳妆!”
而姜予安这边同样被质问了一遍。
高堂上,父母面色严肃,刚正不阿一身正气。
“说!一夜未归,究竟干什么去了!”太子妃用力一拍桌子瞬间一分为二。
太子虽有些心疼上月才置办的茶几,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管教儿子。
于是附和道:“即便你早已经到了束发之年,那不十月才及冠嘛!”
“再说,那丫头下个月就及笄,你就不能在等等吗?”
太子妃一脚踢飞挡路桌腿,站了起来:“你这叫什么?采花大盗?”
“你跟为娘说一声很难吗?为娘不会去找玄策先生提亲吗?”
姜予安满头黑线,怎么就被安上了子虚乌有的罪名,以往他夜不归宿,也不见这两位如此兴师动众啊?
“父亲,母妃,你们误会了……”
“现在去你师父那忏悔还来得及。”
没等他解释,两人一人架一条胳膊往西院走。
绑着大红花的木箱,一箱一箱的进了玄策的屋子,他排在最后。
姜予安终于反应过来这两人想干嘛时,玄策已经收下了聘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之小月亮也没什么意见,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太子担忧道:“父皇那边……”
玄策摆手:“婚书已成,他算老几?
先斩后奏的事,老朽干还少?”
三人笑得合不拢嘴,相约着去聚宝楼喝个痛快。
姜予安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门口,又看了看堆成山的聘礼。
自己也作为聘礼的一员送出去了?
暗夜看着被困于礼金中的郡王,实在没忍住笑出声:“这太子府怕是整个家产都送出去了吧?”
“你要是想你少主了,我大可亲自护送你前去。”
一想到要去吃那甜腻的狗粮,暗夜立即收起了大白牙。
“禀郡王,雇佣三人组的雇主查到了,和前阵子去过暮色阁的女人,只可惜镖局的规矩——不留雇主名讳,不闻雇主面容。”
看来还是得去一趟暮色阁。
姜予安微微点头,暗夜一个闪身原地消失。
从西院选出来,他回到自己的院子换了身衣服,不紧不慢去了后花园的沁心湖。
湖边的浅水区荷叶成片,几支饱满的莲蓬来回晃动,突然一片荷叶拔高了几公分。
“谁在那?”路过的小宫女见此情景,止步大声呵斥:“再不出来,宫里的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
戚月举着荷叶懊恼计策失败,正纠结着如何脱身,就听见熟悉的声音飘来。
“本王不过是叫你摘些莲子,磨磨蹭蹭干嘛呢?”
那宫女也闻声看去,只是一眼便下跪道歉:“奴不知郡王在此,奴该死!”
姜予安才抬头,那宫女如见鬼般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