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泽迈进门唤了声华阳的名字,并无半点反应。
他只得粗鲁地将少女的身子强行扭转过来,一张熟悉既陌生的脸引入眼帘,可惜那是一张没有半分华阳模样的脸。
少女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战战兢兢地躲到了戚月的身后。
“月月,他们是谁?”
“别怕,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林大人。”
少女望了戚月一眼,忐忑上前行了一礼:“民女、悦心,见过林大人。”
林萧泽紧紧皱起眉头,心中充满疑惑和不解。
他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小妹曾亲口告诉他,那天侯府失火时她曾亲眼见过戚月去过府邸......
难道说,华阳真的已经葬身于那场熊熊大火之中?
是小妹看错了人不成?
“竟然把一个女子关在地下室......县主您的癖好可真是与众不同啊!”有人忍不住低声议论。
戚月淡然一笑:“各位有所不知,这悦心姑娘原本是随父亲前来都城求医问药的,谁知半途父亲突然暴毙身亡,恰巧让本县主见着了,便将她带回府中。”
“而之所以把她安置在地下室,也是因为我不能确定她所患之病,是否会传染他人......”
话音未落,除了林萧泽周围的锦衣卫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并向后退了半步。
此举乃人之常情,戚月也并没有唾弃之意,微笑解释。
“大家放心,悦心的病属于家族遗传,本不携带传染,如今已经得到合理的治疗,已经与常人无异。”
戚月微微颔首,深表歉意。
“只是,我没成想因这事让林指挥使误会了,是我的不是。”
“是林某唐突了。”林萧泽抱拳说了句,便带着众人离开。
这倒是超出了戚月对他认知的范围,实在是没想到,这别扭得像个二百五似的人还会低头。
沉闷的脚步声离去,红袖、绿芽立马上前,几乎同时瞪向随风。
“你怎么保护的?”
随风哑然,让主子受了伤的确是他的责任。
“属下这就去领罚。”
“?”
“我不是罚过你了吗?”戚月指了指倒在大门处的竹篓。
“县主,属下……”
“行了行了,你闪人吧!”
随风起身飞身上了屋顶,消失在黑夜里。
被几股视线盯的汗毛直立,随意扯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身旁的悦心小跑进了地下室,一眨眼又拿着药膏小跑而出。
她费力得组织好语言才开了口:“月月、你……受伤,我帮你上、药。”
戚月笑着点头拉着人回了屋。
红袖和绿芽互相对视一眼后,默契地将府邸中的其他人都打发走,然后鬼鬼祟祟地一路蹲着走到了那扇圆形窗户下面。
当药膏涂抹到伤口时,一阵轻微刺痛袭来,让戚月不自觉地倒抽一口冷气。
悦心听到声音,手上的动作猛地一僵,急忙对着伤口轻轻吹气,并用手势比划着,同时满脸忧虑地问道:
“是我、下手太重了吗?”
“没有。”
戚月紧紧盯着悦心那双水波荡漾般的美眸,嘴角扯开,露出一个痴迷傻笑的表情。
“漂亮姐姐给我上药,怎么可能会觉得疼呢?”
此时此刻,满脑子只想着和悦心贴贴的戚月,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身后,已经弥漫起一股浓烈的怨气。
待悦心仔细收好药膏后,默默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相视而笑,只是那笑让人头皮发麻。
戚月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疑惑地回头:“你们怎么过来了?”
然而,这两位姑娘根本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而是齐声质问道:“她是谁!”
刹那间,戚月心中涌起一种捉奸在床的无力感。
“县主啊,你咋谁都往府里带呢?”
“就是说啊!要是小姐出了啥意外,可咋办哟!”
“哎呀,她、我刚不是说了嘛!哦……她姓蒋,全名蒋悦心。
这两人可真难缠,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戚月没辙,只好带着悦心开溜。
她想等这俩冷静下来再解释吧,现在的她们……简直太可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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