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素娄剑,幺妹说道:“古姐姐想必是出事了,要不然她不会将你遗留在这里啊。我没有见到古姐姐和怀玉姐姐的尸体,她们应该是被抓走了,亦或是遭遇了无法解决的事情。
不然的话,古姐姐绝对不会扔下你和我的。你现在就跟着我和哥哥回家吧。”
说着,幺妹带着素娄剑又回到张笙身边,将张笙的双手用衣服捆绑好,然后把衣服斜挎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持素娄剑当作拐杖,一步一步继续艰难地拖拽着张笙,向着前方走去。
当古绮菱再次来到花海时,她踉跄着走下马车。来到之前张笙尸体所在的位置,却未见张笙的身影,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幺妹的踪迹。
古绮菱心知,张笙一定是被幺妹带走了,可幺妹那小小的身躯,又能带着张笙去往何处呢。此时天色已黑,她看不到任何人类的身影。自己身上还带着伤,无法施展轻功四处去寻找。
古绮菱颓废地坐在湖泊旁,突然身躯一颤。只因她看见了湖边有一块布条,走过去看着那带血的布条,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来。手中的布料,正是幺妹衣服上的。
目光又落在了波光粼粼的湖泊上,古绮菱感到了绝望,她不知道张笙和幺妹是不是被黑衣人扔进了湖泊,还是幺妹自己带着张笙入湖自尽了,这都是她所无法接受的。
古绮菱紧紧地攥紧拳头,擦了一下眼泪,转身回到马车旁,向着卧朝的方向驶去。她要先回卧朝,将怀玉交到荀韵身边,如此她便了无牵挂,可以回来此报仇。
清晨的阳光,已然洒照在大地之上。幺妹不知道自己已走了多远,此刻的她已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望着周围的景色,幺妹不知道这是何处,入眼所见的,便是那连绵不绝的高山。
幺妹委屈地坐在地上,对张笙的尸体说道:“哥哥,幺妹没用啊,幺妹迷路了。哥哥,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了,呜呜呜。
哥哥,幺妹恐怕无法带你回到咱们的村子了,咱们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哥哥你别生气啊,幺妹真的没有力气再带着你离开了。不过幺妹会一直陪在哥哥身边的,这样哥哥就不会孤单了。”
说着,幺妹费力地爬起身子,然后拔出素娄剑,望着张笙继续说道:“哥哥,你再等一会儿啊,幺妹给咱俩挖个家出来。
娘亲说过,人死后不能扔在荒郊野岭,得埋起来,这样,才好投胎,才不会是孤魂野鬼,没有去处。”
幺妹的指甲外翻,手指的鲜血缓缓流淌,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奋力地挖掘着。碰到挖不动的地方,她就会用锋利的素娄剑铲起地上的土,然后再用双手继续往外扒着土。
就这样,日上三竿的时候,幺妹终于挖出了一个足以让她和张笙躺在里面的浅浅小坑。费力地将张笙拖进坑内,放好头颅,又将素娄剑放在了张笙身边。
对着张笙说道:“哥哥,把这个古姐姐的武器也带着吧,这样,咱们去找娘亲和二哥的时候,就不怕再遇见坏人了。”说着,往张笙身上放了几把土,之后自己也躺在了张笙身边,从怀中拿出一个馒头,轻轻咬了一小口,然后捏开张笙的嘴巴,把一小口馒头放在了张笙的口中。
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吃吧哥哥,吃完就不是饿死鬼了。哈哈哈。”然后自己又咬了一小口,将馒头重新放回自己怀里,又往自己身上放了几把土,侧着身子,抱着张笙的胳膊,缓缓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张笙头部中箭后,犹如坠入无垠大海,随海浪漂泊。在无尽黑暗中,他不知自己将漂向何方,脑海中回忆的画面时断时续,令他时而开心,时而悲痛。
不知过去多久,或许仅几分钟,或许已数年,张笙忽然感觉前方有一束光,吸引着他不断向前。
随着时间推移,那刺眼的光亮彻底笼罩了他。
当他逐渐适应光亮后,记忆猛然涌现,张笙痛苦地双手捂头,不停翻滚着。然而此刻的他,仿若灵魂体般飘浮在空中。
良久,张笙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眼前景象,他呆住了——眼前竟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此刻的他正站在道路中间,看着朝自己疾驰而来的汽车。张笙下意识躲开,可车速太快,加之他刚苏醒,身体反应迟钝。
刚要挪开脚步,就见汽车狠狠撞向自己。张笙闭上双眼,准备承受撞击,但过了一会儿,他并未感觉到任何异样。睁开眼,查看自己,发现并无大碍。张笙狐疑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随后走向路边。
这时他才察觉,原来自己以为的“走”,实则是“飘”,他是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