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棋,局局常新。
谁为棋手,谁为棋子,谁来布局,谁来破局,其实早已定好。
万方竞逐,虽各有所图,但所求者无非是一个“活”字。
所谓的活,便是变数。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布局之人不会以身饲虎……”
一瞬间,韩天明似乎看清了许多。
无论是阴阳圣教,劫天道,亦或是山海盟还是些其他什么还不曾真正露面的其他大势力。
在他们的眼中,西南边陲之地,不过如同玄元手里的木盂。
千万人卷入其中,不过为了杀出一尊返虚道君来。
大势力只负责牵头组局,顺便从其中捞取一些利益来。
至于谁人得道,或许他们你也不会特别关心。
不过饶是如此,能得道果者,也以这些大势力中人概率最大。
在自家已有的返虚道君不动的情况下,若能多出一尊来自然最好。
若是为对家势力所得,便也算是认栽。
返虚道君对于他们而言固然重要,每多一尊都是战力的提升。
可同样也可以作为筹码。
在大势力之间的桌上,你来我往,一时之输赢,他们其实并不在意。
能赢最好,胜不了便换个方向换个地点再组一局。
见好就收亦不可能,上桌要么通杀要么被杀,自不可能全身而退。
只不过这个博弈的过程,时间过于持久,以至于对小势力而言,能够兴灭无数次。
若是真有那么一个近乎不可能的状况发生。
新成的返虚道君出自于一方小势力,他们自然也需要寻找一方靠山。
或许是阴阳圣教,或许是山海盟,也可能是一些其余势力。
但大概率不会是劫天道。
可是劫天道早已在这样的动乱之中,搜刮尽了多余的财富资源。
即便不能大赚,可也不会有多少亏损。
对于其余大势力而言也是如此。
“此中计较,繁杂如斯……”
韩天明眼中似乎有无数光华碰撞流淌。
他在不断将自己带入到那些大势力的视角之中。
虽然因为认知问题,这其中计算仍有差距,可只是看看西南边陲局势,却已然够用。
之所以说,沉水阁一开始的道路便错了。
是因为在这些大势力的眼中,西南边陲之地,唯一可以且允许让各方争夺的,早已定好。
而且只有那一株碧苍建木而已。
谁得碧苍建木,谁便可成为返虚道君。
相当于在各大势力之中有所备案,他们所允许的变数,也不过是这碧苍建木最后得主。
这是各方都已经抬上了牌桌的筹码。
倘若这个时候,有一个野路子,或者说彻底超脱计划外的人出现。
则必然还会掀起风云。
尤其是沉水阁明面上与碧苍山一样,都是山海盟的成员。
即便是山海盟,到时候也不得不在两家之间有一个取舍。
而相较于大家都付出了一些代价争夺的碧苍建木而言,要舍弃肯定是舍弃这个计划之外。
到时候或许是多方势力皆抽出一位返虚道君,来将沉水阁覆灭。
即便是沉水阁想要找一个靠山都为天下所不容。
大势力之间互相牵制,没有谁可以说在所有势力的压力之下,保住它。
既然都保不住,也绝不会放任其自由。
毁灭,瓜分,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也才不会打破所有势力之间的平衡。
哪怕一点点都不行。
寒冰莲台之上,韩天明渐渐将一切想明白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望向东北方向的天穹。
即便是隔着大阵屏蔽,他都能够看到那边天际之上,光怪陆离的碰撞。
声势很浩大,这场战斗短时间不会停止。
或许还会有更多的势力牵扯进来。
那些对于大势力而言不过是能够随意舍弃的棋子,在这西南边陲之地,却都是声名赫赫的存在。
“局势如此,难道要想坐断西南,就非要夺取碧苍建木不可吗?”
韩天明喃喃自语。
韩家目前的优势是,还未入局。
得益于崛起速度过快,且所处之地实在过于偏僻。
以至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