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腔起,情意深。
惊艳,却也显哀愁。
观众们只觉身子一麻,仿佛流过一丝电流,目光不禁纷纷看去。
台上,安语夏脚步轻盈,衣裳摆动。
能够看得出来,她本不擅舞,可是此时却依旧美的让人心醉。
导师席,几位导师虽有预感,但还是难免耳目一新。
尤其是丁晔,他是节目导师,却也是戏剧家协会的名誉副主席。
所以此时他的脸上升起一抹满意之色,身子不禁也跟着旋律轻轻摇动。
而且不时唇口微张,似乎有些技痒,想要跟着唱上几句。
一旁,孟清萍意有所感,偏头望了他一眼。
见他模样,随即有些失笑。
不过却也知道,丁晔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了。
只是可惜,今天苏泽不在
孟清萍对此颇为遗憾。
苏泽身为词曲人,若是能够讲解一番创作灵感那就再好不过了。
因为对于戏剧她还了解一些,可是对于木偶戏,连她知道的也不多。
只知木偶戏历史悠久,普遍的观点是:源于汉,兴于唐,是国家传统艺术之一,也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只不过,时代在进步,传统艺术却在衰落。
木偶戏,就算是在她幼时都已经不多见了。
因此,孟清萍还是有些惊讶的。
她记得,苏泽的年纪似乎还很小,竟然还知道木偶戏?
不得其解,压下好奇,抬眼望去。
舞台上,安语夏舞动的落落大方。
而荧幕上,在老爷子一牵一引间,伴着盘铃乐,翩翩起舞的木偶,亦是美得触目惊心。
纵然知道只是丝线牵出的举手投足,可也活了似的叫人忍不住想要挽手相搀,看完叫人不得不叹一声:真不愧演了一辈子!
“你一牵我舞如飞,你一引我懂进退,
苦乐都跟随,举手投足不违背,
将谦卑 温柔成绝对!”
安语夏脚步微移,胳膊轻摆,像是化身荧幕中的木偶。
而一旁徐艺芸再次接过歌声,边唱着边望着她。
那目光复杂,仿佛代入了歌曲情景。
似乎有喜爱,有幽怨,有依恋,有后悔
“你错我不肯对,你懵懂我蒙昧,
心火怎甘心扬汤止沸,
你枯我不曾萎,你倦我也不敢累,
用什么暖你一千岁!”
荧幕上,只见老爷子表演完,那行人一脸笑容的夸赞着。
可下一刻,老爷子的脸色突然就变了,看得出来很是生气,嘴里似乎还在不停地骂着。
一辈子啊!
一辈子就干了这么一件事儿,活成这么个怂样,就这么糟践了自个儿这一辈子!
怪谁?
还不是怪这玩意儿!
他盯着怀里的那精致木偶看了半天。
大雪滔天,棉衣都置备不上,这一冬眼看都要过不去了,还要你做什么?
都不如烧了,还能暖暖身子!
这一刻,观众们仿佛都听见了那老爷子的骂声,还不等回神,便见那老爷子手一扬,木偶就被丢进了火堆。
许多人下意识的伸手
却是抓了个空。
可惜!
当可惜之声浮现在所有观众的心底时,下一刻,心却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揪起。
只见火光舔过木偶一身绮丽舞袖歌衫,燎着了椴木雕琢的细巧骨骼,烧出哔哔啵啵响动。
而那一瞬间,它忽地动了!
它一骨碌翻身而起,活人似的悠悠下拜,又端然又妩媚地对着老爷子作了个揖。
紧接着,它扬起含泪的脸儿,突然笑了笑,‘咔’一声碎入炭灰。
那一声‘咔’尤为清脆,让所有人听了个真切。
也不知为何,所有观众都感觉心中一闷。
这一刻,好难受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
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
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
旋律深情而哀婉,歌声婉转而凄美。
安语夏身形微蹲,也作了个揖。
只见那双凤眸微垂,眼角的那滴泪尤为显眼,让人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