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涛当然认识,那是贺氏企业的安保部门主管江辉,袁小灿就是江辉。
贺涛只觉得背脊一阵冰凉,倒退两步才站稳。
他回国后没在父亲的公司上班,对贺氏企业的员工不熟,但是这个江辉不要太熟悉了。
江辉负责公司的安保,也负责父亲的安全。
前些天,李玉婷闹自杀住进医院,在医院里和媒体周旋,保护老板隐私的主管之一就是江辉。
贺氏企业举办的各个联谊会,答谢宴上都少不了江辉的身影。
当初贺涛和南凤鸣的订婚宴上也有江辉,沈沫就是那次见过的。
而除了保护父亲贺宗耀的安全和维护这些活动的秩序外,江辉还会帮老板处理家庭事务。
贺涛刚回国上班时,在那家公司受人欺负,也是江辉出面搞定的。
贺涛和这个人同车不下十次,他一直客客气气地称呼对方为江叔叔,怎会想到,这个做事周到,工作认真的公司主管,竟然是袁小灿,害死他母亲的袁小灿,而这个人,这个早就取得了父亲和自己信任的主管,也是可以随时出入贺家的。
〃原来是这样,他可以自由出入我家,也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和李玉婷来往,谁都不会怀疑。
到昨天下午的监控视频里,我们找不到袁小灿进我家的片段,因为他是光明正大地走进我家的,他和另一个主管一起从大门进去的。〃
袁小灿和同事一起进门,几分钟后一起离开,然后他独自中途再折返,绕过监控,从侧门进去。
霍深和沈沫叫上了邹宇,直接去公司等江辉,贺涛和霍当当则前往贺家。
贺涛一边开车,一边着急地给父亲贺宗耀打电话,可是电话没有人接,时间才早上八点多,昨晚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按理说他应该没那么早去公司的,虽然对父亲有1万点失望和愤恨,但贺涛心底里仍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希望父亲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能站在他这边。
门打开,坐在餐边吃饭的李玉婷见到贺涛,赶紧站起来,身体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一声不吭,再不似从前般热情温和地迎接上来喊小涛了。
家里只有她和保姆,不见父亲的身影啊。
〃老总上班去了,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给他开门的。
我看到公司的车啊,就等在小区门口〃
半个小时车应该早就到公司了,但是没有,沈沫和霍深已经到了公司里,没有看到江辉或者贺宗耀。
〃贺涛员工说他出差了,和江辉一起,还有个助理,三个人早上刚走的,贺涛,我觉得这这可能是……〃
绑架沈沫不说出这个词,贺涛也能想到了,刚好这个时间点出差,他愣愣地站在原地,震惊和恍惚让他大脑有了几秒钟的空白。
袁小灿是提前行动了吗?
他终于下手了?
他带走父亲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不等贺涛走近,李玉婷就赶紧大声地说,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发誓,我今天早上起得晚了,你爸爸他起得早。
他吃完饭离开家的时候,我还没有起床,不信你可以问阿姨的〃
她拢着睡袍,面容憔悴,没有化妆,看起来确实像是刚起床不久。
保姆也小心翼翼地点头,
〃啊,嗯嗯嗯,太太确实刚起床,就十分钟左右吧〃
〃我没有必要骗你〃
李玉婷盯着贺涛愤怒的脸和捏紧的拳头,她不傻,她知道这个时候演什么都是白眼,何况贺宗耀也不在,不如老老实实的说话,
〃你爸爸如果出事,对我没有半点儿好处,他的公司业务我根本不懂,这么多年也没有参与过他的资产更不用说你知道的,他前几年就做过公证,大部分的资产都会留给你,我没有理由去害他的,他活得越久,对我才越有好处呀,我是真的不知道〃
眼见贺涛的车消失在小区门口,李玉婷站在窗前,一颗悬在嗓子眼儿的心这才稍稍停落。
她摸摸自己的脸颊,被贺涛打过的脸还未消除,可是心头有比这份屈辱和疼痛更让她烦躁抓狂的事。
她找了个借口打发保姆出去买东西,保姆刚出门,她便立刻把门反锁奔到楼上,取出藏好的电话开机,拨出去几声单调的嘟嘟声后,对方接起了电话。
〃你是疯了吗?
你早上把贺宗耀带走了,干什么?
你到底在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