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极快,她盼着早点见到女儿,见到丈夫,告诉他疗养院里发生的那件可怕的事,大概走到一半,有辆面包车跟上来,停在他前方,车里一个染着黄毛的陌生小混混走下来,二话不说就把他拽了进去,她被人用绳子捆了,嘴上也封了胶布,带到了一间破旧的屋子里。
屋里没人,一个人影坐在屋角一动不动,黄毛叼着烟蹲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教训她,
〃你是不是挺爱管闲事儿的呀?你啊,听说你嘴很长啊。
我告诉你啊,管闲事儿长嘴巴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你听得懂吗?〃
吴英当然听得懂直觉告诉她,这个小混混其实啥都不懂他的话像是转述的。
〃我警告你啊,把嘴给我闭紧了,不该你多嘴的,就当哑巴,不然哼。
我们知道你的家,知道你老公孩子,要是听到你瞎说乱说,这一辈子就别想见到他们了〃
吴音瑟瑟发抖她跪在地上捣蒜似的点头,嘴上的胶布松开一点之后,她更是诚恳地哭着哀求发誓说,
〃我保证我不会瞎说,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我的女儿就是我的命,求你们高抬贵手,千万不要伤害他们呀〃
〃你一发誓,他就放过你了,李玉婷有这么心善心软〃
〃她不是心晒心软〃
霍深皱眉看着吴英,脑中却浮现出李玉婷坐在那阴影中的样子。
〃她没对你动手,其一是因为段云刚死,他她敢有大动作,
其二,可能是因为你的话〃
〃为什么〃
李玉婷的手腕儿被男人死死地拧住,她的身体被推到了后面的衣柜上。
白色成套的衣柜里面琳琅满目地挂满了各色名贵的服饰,在这宽敞的衣帽间里,闪烁着迷离的,奢华的光。
这是她现在的真实生活,想要什么就能拥有什么。
它是许多奢侈品牌店的VIP,他们会把适合他的新品亲自送上门来给她试穿。
〃你问我为什么〃
手腕似乎被铁箍住,疼痛针一般地钻进李玉婷的皮肤。
她盯着对方,眼圈迅速凄楚的红了。
〃我为什么留下吴英?
别人不理解,你难道也不理解吗?
啊,她的大女儿有先天性癫痫,出生的时候都差点儿没了。
她让我,她让我想到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知道吗?
他们刚出生那会儿,有一个也差点儿没了。
你逼问我,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啊,阿灿〃
她委屈悲伤,满脸的凄苦,楼下高压锅仍在滋滋作响,一楼的古董中发出空灵好听声响。
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贺宗耀快要回来了,他一般都是五六点回家的,如果他回来看到这一幕,李玉婷慌极了,一颗心早已揪成了团。
但是男人一点儿也不慌,他根本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他拧着李玉婷的那只手用尽了全力,李玉婷雪白的手腕已经被拧得青紫。
〃你口口声声你的孩子,那是你的孩子吗?
那是我的〃
〃是、是你的,是我们俩的,我们的孩子〃
李玉婷根本不敢反驳,她只能哭,只有哭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哭在他面前就是杀手锏。
〃玉婷,你哭起来都这么好看〃
彼时他也是个清瘦的小白脸,理着香港明星郭富城的中分发型,每次她哭的梨花带雨,他就坐到她。面前,嘴里叼着烟,用手指托住他的下巴,轻挑又轻昵地在她粉嘟嘟的红唇上啄一口。
啄着啄着,他就情不自禁地一把把她卷进怀里。
年轻激情四射的年纪里,他们有方法让彼此死心塌地,但现在这招并不好使。
男人没有动手,没有松开,目光依旧冰冷。
〃我看着吴英跪在地上求饶,我看着她哭,说他的大女儿差点儿没了。
我就想到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李玉婷眼泪汹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试图激起对面人的怜惜和愧疚。
〃我可怜的宝贝儿,他们俩出生的时候,我一个人,我只有一个人。
我还那么年轻,我才十八岁,什么都不懂,羊水破了我都不知道,还以为是漏尿,我稀里糊涂的就把它们生下来,痛啊,钻心的痛啊,痛得我差点儿死过去。
我还没从堂头里清醒过来呢,那护士就告诉我,有一个突然没有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