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没说话,他拧紧眉头来到卧室。
卧室很乱,靠墙的衣柜里有几套衣服和鞋子,全是黑色的连帽卫衣,不起眼的外套,175的尺码,还有各种各样的工作制服,物业的,交通协管的,保安的,清洁工的。
柜子的下方堆着不少的包,破旧的包,包身上印着各种LO GO.
永宁电力,联通通讯,永强物业水电抢修包里都藏有刀子等武器,这都是袁小灿的伪装,谁知道他穿着这样的衣服,拎着这样的包,在什么地方出现过?
床外侧立着的台灯下有两张矮小的椅子,一张椅子旁的地面上散落着各种消炎药水,还有手术用的剪刀和数数针线。
椅子下风留有不少血迹,袁小灿竟在给自己脚上的伤口缝针,处理,包扎。
他没有去医院或者诊所,大概是不敢去,怕暴露身份,不得不自己动手。
这真是一个狠人呐。
床边床头柜上放着一瓶止痛药,货身打开,药瓶里已经只剩下几片了啊。
〃他这是拿药当糖吃吗?〃
霍当当都奇怪。
不时的霍深仔细端详那止痛药。
止痛药确实会让人上瘾,但是不是袁小灿这种人,像袁小灿这样一个对自己如此狠绝的人,断然不会连这点皮肉之苦都经受不住的。
他吃止痛药应该还是在被沈沫伤到脚之前,可他为什么要吃止痛药呢?
床头柜上除了止痛药,沈沫还找到两管药膏,一管已经用完,另一管刚打开膏体白色,淡蓝色的包装,管身印满了印度文字,霍深对印度文字不熟悉,只能从高体上仅有的几个英文单词和成分缩写上猜测。
〃环五具二甲基龟养丸类人胶原蛋白,这些有祛疤的功效,这东西应该是从印度购入的某种区疤膏〃
是用来去除一些突出的巨大的疤痕呢
这类药物的作用一般很强,但也必定有很大的副作用。
印度某些地下组织会生产一些高效的三无药品通过非法途径销售,袁小灿在使用这个霍深捏着这软膏,冷峻着脸站在卧室窗口。
他身后的天空正渐渐明亮,朝阳积蓄了所有的力量,正试着努力地跃出地平线。
霍深环顾着乱糟糟的卧室,袁小灿那些分门别类的伪
袁小灿脚受伤也不敢去医院或者诊所就诊,袁小灿似乎不接受李玉婷的好意,袁小灿使用非法去疤膏,袁小灿在偷偷注射肌酸吃那么多的止痛片。
还有20年来,袁小苍为何能安静地看着李玉婷独自幸福呢?
有东西在他大脑中渐渐成型,朝阳跳出远处的地平线把璀璨的金光洒在霍深挺拔的身姿上。
〃我知道了〃
霍深整个人都亮了。
〃在清风疗养院,段云出事的那个晚上,李玉婷和袁小灿之间也出事了。
不管是争执还是蓄谋,袁小灿都受了重伤,很可能还毁了相貌〃
然后他消失了多年,霍深看着这个渐渐袒露在阳光下的窝,这冷冰冰的,肮脏的地方,算不上住处更称不上家。
这是一个鼠类的临时巢穴,这里的食物只是为了延续生命,这里的工具都是为了让他隐遁于人群中如鬼魅一般悄然作案,而他还要克服来自身体的不适。
注射肌酸是他的身体机能出了问题,他需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补充肌肉,让自己重新健壮起来。
而止痛片他身体遭受的巨大伤害根本恢复不了,需要长期服用止痛药物。
去疤膏是用来消除整容后留下的醒目疤痕的。霍深看着沈沫,
〃你知道你为什么眼熟了吗?
沈沫,他已经彻底改变了模样,形体相貌全变了。
现在的袁小灿早就不是当初的样子,他可能是任何人,就在我们身边的任何人〃
同一时间贺宗耀刚吃完早饭,打开门,他的司机已经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他坐进后排,后排座上公司江主管便把行程表递过去,
〃贺总,这一趟出差的时间安排您过目〃
他的声音稳健低沉,他的手背上贴着一道长长的创可贴。
袁小灿整容了,形体相貌都已经全改了,他可能已变成了身边任意某个人,但是那双眼睛没有变。
沈沫沉下心来,在脑海中过滤自己身边那些认识的人。
他生活的小区工作人员,百川的员工,朋友的朋友。
贺涛没有见过袁小灿从脑子里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