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的身体,大脑空滞了几秒,他才发现了异常。
以往起床的时候几乎都是在来宝的熊抱中清醒的,而今天,身旁只剩一只孤零零的枕头。
“嘶……”
何川扭动身体想下床,腰部突然传来一阵疼痛,掀开衣服低头看了眼侧腰,不由大吃一惊。
好大一块乌青!是昨晚撞到哪里了吗?!
何川拼命回忆,可惜脑海中的片段只到自己豪饮第二碗酒前。
看来是又断片了,何川无奈叹口气,困惑的同时又担心自己昨晚耍了酒疯,丢人现眼。
天色已微亮,老何正在灶台前忙活,来宝提着两桶水从后院进店,一进去恰巧和刚下楼的何川打了个照面。
来宝不动声色地把眼神挪开,何川的“早”便堵在了喉间。
“起来了,咋不多睡会。”老何替何川把活干得差不多了,只剩锅里的骨头汤还在咕咕熬着。
何川不好意思挠挠头:“我昨晚没干什么丢人的事吧?”
来宝正把提来的水倒入煮面铁桶里,闻言动作停顿了一下。
“那得问来宝,反正我昨晚没听到你鬼哭的动静。”老何说。
何川靠近来宝,目光在他无袖胳膊上隆起的肱二头肌那里恋恋不舍地瞟了一眼后问:“我好像又断片了,昨晚没烦到你吧?”
来宝没看何川,拎起第二桶水哗哗倒进去,喉咙里咕噜出一句“没有。”
“那我回去倒头就睡了?我居然这么乖嘿嘿……”
“嗯。”
“我有没有——”
“没有。”
来宝没等何川说完拎着空桶转身离开,去往后院。
何川站在原地,有种莫名其妙被冷落的感受。
何川的感受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明显,来宝几乎一上午都不怎么开口说话,表情闷闷得像有心事,而且跟他对视,他就会把眼神移开。
整天摇着尾巴守在自己身旁的狼狗忽然不搭理人了,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
何川百思不得其解,开始怀疑来宝没有说实话,觉得自己昨晚一定是喝醉后得罪到他,惹他生气了。
哦,对,自己的腰上还有乌青!
难不成昨晚和来宝打了一架?!
“啊!”何川烦躁地抓着头发,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惹来宝不搭理自己了。
下午店里打烊后,来宝被老何指使去菜市场取订的蔬菜,若是平时他会跟何川一起去,但今天他却表示可以自己去。
何川见他不想跟自己接触,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忍着没过多纠缠。
来宝走后,何川坐在店门口的摇椅上惆怅地叹口气。
老何没有发现何川的心思,拎着收音机去街上溜达去了。
何川望着街道发呆,直到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何川才回神发现丁桂花不知何时来到面前。
“大白天就发呆,想啥好事呢。”丁桂花笑眯眯道。
“没好事,是烦心事呢。”何川一脸忧愁。
“哦。”丁桂花眼神开始往店里面瞟,根本不在乎何川有啥烦心事,只关心一件事。
“来宝呢?”
何川眉头一皱,忧愁的小脸上更忧愁了:“去市场拿菜了。”
“哦。”丁桂花笑脸肉眼可见消失了。
“你找他?”
“嗯……”一向大大咧咧的丁桂花脸上竟然浮现一丝扭捏。
“你咋来啦?!今天不开店了?”丁传贵刚忙完店里的最后一位客人,想来找小川玩,一出门看到丁桂花在面馆门口和何川聊天。
丁桂花有些不好意思地掂量一下手里拎的袋子,问何川:“那来宝啥时候回来呀?”
“你找他干啥?”丁传贵不解。
“你管呢,又不找你!”丁桂花瞪了眼烦人的丁传贵。
何川不像丁传贵那么木头,看着丁桂花提到来宝时羞涩的神态,心里隐隐有预感。
“袋子里装的东西是给来宝的?”何川试探。
丁桂花害羞地把头发往耳后一撩,承认道:“是俺送给来宝的衣服,店里最近来了批新款式,俺……俺觉得挺适合他的……”
“啥?!送给他?!咱们可认识多少年了,咋没见你送给俺过衣服?!”丁传贵吃惊嚷嚷道,“你该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你喊啥喊!”丁桂花担心地看了眼周围,“你咋那么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