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海报,脑海一团乱麻之际,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来宝该不会是打架的时候被人砸了脑袋,神志不清了吧?!
帮忙擦身
老何回来后看到何川一只手上纱布包缠得跟粽子似的,双手压着心脏缓和了好几秒。
“亲娘咧!俺就出去一下午,你咋就弄成这个德行?!”
来宝跟老何大概解释了一下事情的起因,老何的手还在胸口上拍个不停:“哎呀,哎呀,心口难受,喘不上气!祖宗,小祖宗!你可是何家独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老何家的香火可咋办啊?!”
“爷爷,你放心,老何家的香火,我,我……”何川见老何面色果真不好,不像夸张,赶紧安慰道,“我一定让它……延续下去……”
何川声音越说越小,眼神心虚不安地瞟向一旁来宝。
来宝同样看向何川,两人视线交汇的时候,何川的心跳蓦然失控。
来宝的眼睛里,好像有片刻的失落和难过……
待何川想一探究竟时,那漆黑的眼眸里似乎又毫无感情,刚才的一切像是错觉。
“那正好!”老何在椅子上坐下,慢慢给自己卷支烟,不知是不是受惊吓的缘故,手指有细微的颤抖,“隔壁村的张村长你知道吧,他家外甥女今年刚从外省回来,上学的时候跟你也做过同桌不是,听说他家正在给她张罗相亲,张媒婆下午找到了俺。”
“嗯?”何川纳闷,“她不是一直在大城市发展吗,怎么突然回村了?”
“说是大城市太累了,压力大,在外面折腾够了,”老何把烟点上,深吸一口,脸色渐渐缓和,精气神恢复了些,“年纪也到三十了嘛,想找个知根知底的人过。”
“……那,那我俩也多少年没联系了,也算不上知根知底吧……”何川推脱。
“可她从上学时就稀罕你,这次回来听说你还没找对象,这不对你还,还那啥来着?”老何一时忘了如何表达。
“旧情难忘。”来宝面无表情补充道。
“对!就是这个词!”老何满意地拍着大腿根,“小川,咋样,让张媒婆明天来家坐坐?”
“我——”
何川正想拒绝,来宝突然起身往店门口走。
“天黑了,这是要去哪?”老何不明所以看着来宝的后背问道。
“店里闷,出去透透气。”
来宝低沉的嗓音,透过夜风,传进何川耳内。
一直到爷俩吃完晚饭,来宝也没回来。
丁传贵大概还在生气,晚饭并没有带妹妹过来一起吃。
吃完饭老何上楼去休息,天热以后,老何越来越容易困乏。
何川一个人纠结地坐在一楼,既担心来宝会走丢,想出去找他,可一想起下午来宝轻描淡写的那句“一个吻而已”,心里着实委屈又赌气地不想妥协。
就这样,何川在楼下一会叹气,一会难过,一会心酸,一会又生气地坐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门外终于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何川赶紧从椅子上起身,刚想张嘴问他这一晚上都去哪里了,又想起来自己还在生他的气,便干脆转身假装要去洗手间。
于是两人眼神只短暂交汇一秒,何川就躲进了洗手间。
站在洗手间里,何川茫然地看着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要进来干什么。
“咚咚咚——”卫生间的门被敲响。
何川紧张地扭头看着那扇门,心跳突然加快,他知道门外一定是来宝,可是他不知道来宝敲门做什么。
“谁……”何川明知故问。
“我。”果然是来宝。
“干嘛?”何川紧张道。
“我想和你谈谈,小川哥哥。”低沉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隔着门板,显得更为深厚。
何川不知道他要谈什么,但直觉是自己害怕面对的事情,于是赶紧撒谎道:“我,我要洗澡……有什么事,等,等会儿再说!”
“你受伤的那只手,不能碰水。”
何川忘了这回事,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用一只手洗,我就擦擦身上……”
门外不再有声音,何川以为来宝是离开了,刚想松口气,就听到来宝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我帮你洗。”
“什么?!”何川蓦地瞪大眼睛,盯着卫生间的门。
门把手突然被扭动,门打开了,来宝站在门口,身形高大似一堵门,把弱小无助的何川困在这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