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孩子的死因是窒息死亡,无按压扼颈伤痕,口腔有大片烫伤水泡,口唇部位有黑色丝线缝合。”
阮明栖愣了一下,立马追问一句:“为什么会有水泡?”
“很大的可能是有人给孩子喂了滚烫的东西,在口腔里烫伤形成的。”
林培鑫解释:“孩子的胃部也检查过,里面除了羊水成分外,什么都没有。”
“从胃容物的检测情况,孩子在出生后就没有吃过任何的东西。”
他们检查过食道,烫伤仅存在于口腔中,也就是说滚烫的东西并未进入到孩子的食道,胃容物里自然检测不到东西。
“另外臀部位置确是大块表皮,经过伤口检查,发现有烫伤痕迹,且伤口具有生活反应,是在烫伤后被活生生揭下来的皮肤所形成的伤痕。”
林培鑫哽咽了一下:“全身多处骨裂,肩关节脱臼,皮下出血情况判断,所有伤痕均为生前伤。”
直到说完所有情况,阮明栖都没有反应过来,难以想象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怎么会伤成这样。
“是女孩儿吗?”阮明栖握紧双拳头,怒气快要压制不住了。
林培鑫点头,声音带着哽咽的沙哑:“是,肚子上还带着一截脐带,应该刚出生不久。”
说完这些,林培鑫才反问一句:“冉桂峰交代了吗?”
“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肯说,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连续40个小时的审讯,徐广娟和冉文海顶不住都说了,程晓斐和他们一起回了村子,只有冉桂峰还在抗。
徐广娟和冉文海交代,把人从医院里带回来后,程晓斐就被冉桂峰带走了,去了哪里他们都不知道。
他们两人的心里防线已经彻底被击溃,从反应来看也不像是在说谎,程晓斐的行踪最后还得从冉桂峰和冉文海的口中得到答案。
“文永凤情况怎么样?”阮明栖叹了一口气,疲惫又无奈,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找人看着了,我们这边上山下山又是尸检的,动静不小,虽然我们都在瞒着她,可难保她自己猜出点什么。”
阮明栖面色凝重,如果程晓斐真的出了意外,文永凤知道后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说完,阮明栖转身要走。
“你去哪?”林培鑫情绪调整的差不多了,看阮明栖又要走的样子,立马把人叫住。
“不放心,去医院看看。”
江序洲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明显情绪不对,加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觉得有必要过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林培鑫说,“找个人来开车吧,你太长时间没休息了,疲劳驾驶不安全。”
阮明栖熬了很久,林培鑫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精神紧绷的完成尸检,而后一直沉浸在情绪中。
林培鑫没等他回答,快步进屋找了个警员来帮忙开车。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江序洲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双目紧闭的在养神。
他听到有脚步声在靠近,并且从那个脚步声里,他知道其中一个人是阮明栖。
一夜无眠,加上来医院后折腾了许久,哪怕知道有人来了,眼皮就跟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抬不起来。
熟悉的气息靠近,紧接着就感觉到身上有东西落下。
“去下面车上睡吧,走廊太冷了。”阮明栖说。
江序洲睁开眼睛,唇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不用了,下去也不放心。”
“你胡茬长出来了。”江序洲看着他憔悴疲惫的样子有些难受。
“你的也是。”阮明栖看到他的脸,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不少,“等回去了哥请你去修面。”
江序洲唇角微扬,只是因为心里藏着事情,笑意并不达眼底:“好。”
“我还损失了两百块钱,你要不要给我报销。”江序洲语气放轻松了几分。
“行,给你报销,还多给你两百。”
阮明栖自然听说了三爷的事情,对于江序洲和林培鑫被糊弄走的三百块钱,又好气又好笑。
闲话几句,江序洲把给冉慧娴办理的医院单子给他们看了一下。
冉慧娴因为徒手挖坟,十个手指指甲盖掀掉六个,剩下几个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清晨把人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光是清创就折腾了好长时间。
十指连心的剧痛,让本就哭的精疲力尽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