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處處留情,我以後該怎麼呢?」
魏鑫死死盯著戒指盒。
顏顧站起身,「我任務完成,先走了。」
顏顧一離開,魏鑫立刻來到對面坐下。他小心翼翼的捧著戒指盒,又迫不及待的打開,裡面高濃度的硫酸傾瀉而出,落在魏鑫的手上,魏鑫不可置信的痛苦吶喊:「啊!顏顧!」
高濃度的腐蝕性燒毀後期不容易恢復,日常生活都要用到手,顏顧希望魏鑫看到醜陋的雙手時能想起他的叔叔,他要讓魏鑫永遠記得這份痛苦,永遠不能釋懷。
顏書留給顏顧的財產里有一套房,是顏書去國外之前在國內居住的房子。
顏顧想將四十六箱稿紙搬到那裡。
四十六箱稿紙裝在貨車裡運到房子門外。陳景澤讓幾位下屬一起把箱子搬到屋裡。
顏顧制止道:「我想自己搬。」
那麼多箱,搬完得多累啊,陳景澤自然是不同意的,他當顏顧是在耍性子,他把顏顧拉到自己身邊,捏了捏顏顧的耳朵,「別鬧了,聽話。」
「我沒鬧。」顏顧認真道:「你讓他們都回去,我自己一個人搬,搬完我就回去找你。」
顏顧抬手拖住箱子底下正要把箱子抱在懷裡。
陳景澤說:「那我和你一起搬。」
不知是不是搬箱子使勁的原因,還是別的,顏顧臉比較紅,他放下箱子,第一次對陳景澤吼道:「說了讓我自己搬!」
陳景澤雙手停在箱子上面,他愣了許久,而後默默地退在一旁。
陳景澤就像廟裡兇狠的佛像杵在原地,他看著顏顧一箱一箱的搬,最後怕自己不忍心,跑去車裡待著。
太陽逐漸下山,照射在擋風玻璃,金燦燦的。陳景抬頭看著歐式風格的樓房,顏顧搬完紙箱之後就沒出來了,陳景澤打開地圖,尋找附近的飯店,給顏顧發了信息,隨後開車去買飯。
買飯回來,陳景澤看了一眼手機,顏顧還是沒有回他信息。
他提著飯盒在門外等待。
顏顧將箱子安置好,在屋裡逛了一下。客廳、臥室、桌上、牆上的相冊,有顏書和父親的,有爺爺和奶奶的,有父母親和顏書的,有自己和顏書踢足球的,有自己上幼兒園時期的……兒時的記憶湧上心頭,他記得小時候和顏書一起玩足球,他當守門員,顏書是個較勁的,他一次都沒能擋住足球,最後他玩急眼哭鼻子了,顏書捧著滿手的大白兔奶糖和好。
世上最後一位親人,就在他眼前,明明可以抓住的,可他卻錯過了,終是陰陽兩隔。
他紅著眼出來的時候發現陳景澤還在門外,他又折回去,從後門走了。
陳景澤從黃昏等到天黑,直到孫玉發了語音通話。
「陳老闆嗎?我們老闆他喝多了,你快來接他。」
陳景澤按著孫玉發的地址導航,火速趕到目的地。
顏顧從後門溜走,跑到孫玉和孫潔家裡買酒喝,一喝就停不下來,直到醉醺醺的神志不清。
「老闆,陳先生來接你了,你抬頭看看。」
顏顧雙手捧著臉,兩腮緋紅,看向來人,眉眼彎彎:「陳景澤。」
顏顧張開雙臂,露出柔軟的肚皮,「抱我回家吧。」
面對這樣毫無防備又可愛的顏顧,陳景澤的怒氣消去了大半。
他拖住顏顧的屁股抱上來,顏顧兩隻腳夾住他的腰,頭歪在他的肩上。
顏顧的雙手毫無章法的揉搓著陳景澤的臉,發出感嘆:「啊~你長得好好看啊。」
陳景澤嘴角微微上揚,隨後想到了什麼,嘴唇抿成一條線,「你只喜歡我的臉嗎?」
顏顧握住陳景澤的耳朵,趴在陳景澤頸肩。
走到車邊,陳景澤讓顏顧下來,他要開車門,顏顧卻雙腿用力夾住陳景澤,緊緊抱著他。
浸泡在醉意里的呢喃像是在撒嬌。
「不要開車,喜歡走路。」
陳景澤一手托著顏顧,騰出一邊手開了車門,顏顧死活不肯下來,像個狗皮藥膏貼在陳景澤身上。
「……不想坐車。」
陳景澤撫摸顏顧的後背,無奈道:「好,我不開車。」
路燈下的街邊,陳景澤抱著顏顧慢慢走著。
顏顧開心的盪著雙腿。
「那麼開心?」
顏顧又發酒瘋摩擦陳景澤的臉,「好看的人。」
濃眉擰在一起,陳景澤再次發問:「真的只喜歡我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