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琛語塞,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岔開話題,「你今天是怎麼了?」
秋矜垂眸,唇邊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自嘲,「她說要讓我一個beta懷孕,給我喝那種東西,她一片好心,所以我喝了,現在我喝出問題了,你又怪我沒有保護好自己」
他不覺得這樣的話說來很可笑嗎?
楊琛:「誰怪你了?我只是在跟你講道理。」
秋矜深吸一口氣,道:「那你跟媽講道理了嗎?」
楊琛被他一而再再而三激著,也有些火大,「我媽她年紀大了,你就不能讓著她點嗎?」
秋矜並沒有和他激烈對吼,只是平靜道:「她說我要是不喝,就讓我跟你離婚,讓別人給你生孩子。」
「楊琛,要是你,你該怎麼辦?」
楊琛愣了愣,含糊道:「我媽就是說的氣話,你別放在心上,我們不可能離婚的。」
秋矜沒有說話。
楊琛想了想自己母親說話確實也不太好聽,便走過來,耐著性子同他道:「剛剛是我說錯話了,你放心,她以後不會再逼你喝那種東西了。」
楊琛牽著他的手,發覺有點涼,握在手心暖了暖,柔聲說:「你今天也累了,把面吃完早點上床休息好不好?」
秋矜失望地垂眸,他終於意識到——他的丈夫是個懦夫。
面對母親不講理的要求,面對她的奚落和刁難,他選擇無視、選擇避重就輕。
蔣春雲聽了他的話,答應不再給秋矜喝什麼懷孕的「靈藥」,可是她骨子裡依舊覺得自己聽信迷信沒有錯,依舊覺得秋矜不能懷孕是他的錯。
蔣春雲不僅覺得這不是自己的錯,反而會責怪秋矜告狀,下次見面又會是好一通冷嘲熱諷。
沒關係,面對兒子的質問,只要哭就好了。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就算老了,這一招也百試不爽。
而這些楊琛並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寧願在他和蔣春雲之間和稀泥,也不願意站出來堂堂正正維護他。
秋矜不想追究蔣春雲什麼過錯,但是楊琛默認和縱容的行為,只會把更多的責任和壓力無形中推給秋矜,於是他和蔣春雲的關係又會進一步惡化。
秋矜吃了兩口面,突然覺得口中寡淡無味,他再也沒有胃口了。
他說:「我累了。」
秋矜不愛發脾氣,表面上看著冷漠,但是大多時候很好哄,也比較容易講道理,因此與其面對上了年紀情緒化的母親,楊琛總不自覺會選擇委屈秋矜多一些。
可他不知道,脾氣再好的人,受的委屈太多,也會有撐不住的那一天。
楊琛只想著如何把秋矜哄好,也沒注意他只吃了幾口的麵條,連忙說:「好,我扶你去洗漱。」
秋矜沒說話,任由他扶著自己到洗手台,好像這樣就能證明自己是個溫柔體貼的好丈夫。
秋矜低著頭,溫熱的流水覆上他的面頰。
他看不見丈夫的表情,但是他突然有點難過。
從前種種他都可以忽略,甚至為楊琛找藉口,只是有些東西雖不明緣由,卻又像冥冥中早就有了端倪。
就是那麼一瞬間,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像沒那麼愛他了。
第24章 不解風情
次日楊琛和秋矜吃完早餐,準備出去上班,卻看到秋矜已經收拾好拿著盲杖也要出門。
楊琛有些訝異,「這麼早出去買菜?」
秋矜:「不是,我上班。」
楊琛面帶驚愕,還有幾分不易覺察的惱怒,「你找到工作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跟我說?」
楊琛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秋矜卻依舊很平靜,「你出差的時候,我想跟你說的,但你每次電話都掛得很快。」
秋矜這一提醒,楊琛才想起有好幾次秋矜打來的時候許容都在他床上,因為不滿意他跟秋矜聊天,故意使壞干擾他,不讓他繼續聊下去。
許容手段勾人,楊琛當時也只顧著享樂,當然不會責怪許容,甚至丟了電話就忘了秋矜在那頭跟他說了什麼話了,自然也沒注意這些。
楊琛面上閃過幾分不自然,面上的慍色收斂了幾分,「是、是嗎,抱歉,我當時確實在忙著其他的事。」
秋矜也就是因為他問起就隨口一說,並沒有追究楊琛掛他電話的事,現在聽他這麼含糊解釋,反倒覺得奇怪。
楊琛卻先一步說:「你在哪裡上班,要我送你嗎?」
秋矜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