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踢完這腳就走了。
被留下來的大家都有些沉默,遊戲也沒人喊進隊再來。
宋狄站起來:「我去看看他,大家都去休息吧。」
「他怎麼了?」江辭問,他不太明白,老狗雖說脾氣暴躁,但不該說不該做的,他都拎得很清楚,本質上是個老好人。
元卓丞聳聳肩,難得沒有插科打諢:「個人問題,壓力太大。」
江辭又看向紀巷:「展開講一下?」
「要打幻夢,他緊張。」紀巷說,「這幻夢和他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以前還一起打過網吧賽,從網吧賽開始,他倆就是對手。私下關係還行,有時候還約著一起回家,就是一進入比賽狀態,這倆就恨不得把對方吃了。」
他說到這裡,江辭就懂了。
之前k神說希望各位能克服心魔,他還想了一下誰打個遊戲還能有心魔呢,現在想來還是自己在職業賽場上呆的時間太少。
沒過一會兒,宋狄回來了,對著大傢伙關切的眼神搖了搖頭:「天台上抽菸呢,啥也沒說。」
「加油吧兄弟們,爭取下場給他贏了,」元卓丞打了一個巨大的哈欠,在滑鼠上點點點,又進了排位房間,「兄弟不c我就c,多大事兒啊。」
「就是,後天先ban上單四個英雄,怕什麼。」紀巷附和,「我打成這樣我都沒怕過誰,是吧辭哥。」
江辭彈了一下他的額頭:「是個屁,隨便一個路人都能給你打得嗷嗷叫。」
紀巷繼續狡辯:「我叫歸叫,但我不怕啊。」
誰料江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憋著笑意點點頭:「懂了。暗示我加大力度。」
紀巷:???
不是,這破路都能開?
他狠狠地瞪了江辭一眼,自己封了嘴巴不說話了。
他們一直打到凌晨三點半,才帶著濃厚的困意回了各自房間。
第二天依然重複這個作息。
其實他們職業選手的作息原本就是這麼日夜顛倒的,多一個小時少一個小時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區別。
但他們已經在這個基地里封閉待了接近一個月了,連門都沒有踏出過,比賽和訓練都面對同一台電腦,頂天了去天台吹下風。
加之輸比賽、負重訓練,感覺情緒和屋內無法循環的空氣似的,日復一日變得沉悶。
這兩天積壓到了不可承受的地步。
他們就在這樣的風雨欲來中,迎接了和ub的比賽。
賽前,網友們最關注的是幻夢和老狗今天會拿什麼英雄對決,而隊友們最關注的是老狗的精神狀態。
「狗哥,今天我們都是你的工具人。」元卓丞戴上耳機,給老狗加油打氣,「你要星星,弟弟們都給你摘好吧。」
「別,」老狗淡淡地回了一句,「讓我躺吧,我不想努力了。」
關鍵時候還能玩梗說騷話,看來心態還行。眾人放心了點。
比賽很快開始,他們這邊的陣容拿到了鱷魚、盲僧、辛德拉、卡莎和洛。
除了下路組,中上野幾乎都是他們各自招牌的英雄。
對面最受關注的幻夢拿出了猴子來對線。
下路是女槍和布隆的組合。
然後ub又選出了潘森和艾克。
其實這三個英雄理論上都能走上中野三路,不過按版本理解,只有這個艾克迷惑性要強一點,等選手們換了英雄,他們才確定這個艾克是打野的。
原來最愛埋怨對面英雄的元卓丞,今天也意外地沒說話。
倒是老狗開了口:「這局不太好打的,感覺我們的陣容太常規了。」
紀巷應了他一句:「是挺常規的,好用就行。」
宋狄也說:「沒事,只要艾克不來,你鱷魚鐵壓著猴子打,不怕,上就完事兒了。」
「幻夢最近猴子練得挺多的。」老狗放下滑鼠,抽了一張紙巾放在兩隻手掌之間狠狠搓了幾下,擦掉手汗。
這意思就是幻夢猴子玩得厲害,自己不一定打得過。
「你這老鱷魚還練了好幾年了呢,怕個錘子。給爺罵起來。」宋狄說,「你不罵髒話,總他媽覺得哪裡奇奇怪怪的。」
老狗訕訕一笑:「戒了戒了。」
不過也就戒了五分鐘而已。
遊戲很快開始,開局五分鐘,老狗的鱷魚穩定補刀,甚至還壓了對面幻夢9刀。
大家一邊打一邊誇獎他,仿佛老狗是第一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