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淵渟樂開了花,跟在冷玉身後步伐都輕快了:「是,是我的問題。」
岳淵渟從不吃白飯,冷玉給他煮粥,他就又在屋裡擦桌子,擦著擦著冷玉放在桌上的手機嗡了一聲,岳淵渟下意識一看,手機自動關機了,應該是沒電了。
充電器就在冷玉床頭,岳淵渟問他:「你手機關機了,我幫你充上?」
「好。」
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岳淵渟的自豪感還是油然而生,他覺得自己仿佛離冷玉的內心又進了一步,追妻進度條蹭蹭漲。
既然都給岳淵渟煮了粥,冷玉自己也有點想吃宵夜了。他難得奢侈一回,煮了碗面還加了個荷包蛋。
他端著面出來,看見岳淵渟正抱著胳膊,低頭盯著他床頭正充電的手機。
「你幹嘛呢?」冷玉把碗放下,走過去。
「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冷玉扒拉開他,蹲下從床頭櫃抽屜里拿東西:「我說不當講你也會講。」
「那倒是。」岳淵渟毫無負罪感,「我就是想問,你有沒有保存我的號碼?」
冷玉拿了片紗布出來,伸進面罩里貼上,然後把面罩取下來丟床頭柜上。他轉身時一臉茫然:「啊?還有這種講究?」
岳淵渟的心臟發出碎裂的聲音:「我都把你存進通訊錄了,名字前面還加了個a!」
冷玉完全沒當回事,拉開摺疊桌旁的椅子:「哦是嗎,以前我在別人通訊錄里一般叫被告,這麼說我有進步了啊朋友們。」
岳淵渟緊跟著過去,一手按住椅背。
冷玉訝異地抬眼,兩人槓上了。
岳淵渟看著冷玉沉默,冷玉也看著他。對視許久後,岳淵渟先敗下陣來:「算了,不存不存吧,沒拉黑我就行,我也就這點追求了。」
冷玉沒說話,坐下吃他的面。岳淵渟也悶不吭聲地繼續擦桌子,擦完又準備掃地。
小小的一居室里,充斥著令人窒息的沉默。
直到冷玉吃完了面,起身去了廚房。他沒急著洗碗,而是先把岳淵渟的白粥盛了出來,加點鹽端到桌上。
岳淵渟委屈吧唧地說了聲謝謝,坐在冷玉剛才坐過的位置,舀一勺稀飯吹涼。
冷玉的手機能開機了,他拿著擺弄了一會兒,忽然說:「你號碼是哪個?我不記得了,你給我打過來。」
岳淵渟很聽話地打了過去,冷玉的手機響了,鈴聲響起的同時,手機還報出了來電人的名字——
a一朵嬌花。
岳淵渟愣了一下,轉過頭,冷玉按熄了手機,面無表情地進廚房洗碗。
岳淵渟眨巴眨巴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有這麼好的待遇。
冷玉存了他的號碼!而且不是冷冰冰的全名!是暱稱!暱稱哎!!誰懂啊!!
片刻後他一躍而起,竄進廚房:「我來洗我來洗!」
冷玉被他撞了個踉蹌,自己也憋不住笑了:「你好像有點毛病。」
「你都說我是一朵嬌花了,嬌花就是要慣著的!有毛病你也湊合湊合吧!」
冷玉莫名其妙:「我跟你湊合什麼?」
「湊合過唄!」岳淵渟順嘴就來。
話一出口,他馬上就想收回來。人真不能太得意忘形,這下可好,把人家嚇著怎麼辦!
岳淵渟一腦門的汗。
然而冷玉只是輕輕笑了一聲:「就你啊。」
「我怎麼了?」岳淵渟把碗擦乾淨,扭頭看著他,「我除了是個男的,其他沒什麼不好的吧。」
「啊對對對。」冷玉隨口敷衍,走出廚房。
岳淵渟看得出來,冷玉是真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他只覺得這是個無聊的玩笑。
岳淵渟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了。
冷玉準備就寢了,岳淵渟的粥還沒喝完,不過二者沒什麼衝突,冷玉洗漱了出來照樣脫了衣服鑽進被窩。
岳淵渟飛快挪開視線。
「走的時候把燈關了。」冷玉說。
「好。」
一覺醒來,冷玉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機,屏幕亮起,第一個躍入眼帘的是來自「a一朵嬌花」的簡訊。
-早安瑪卡巴卡!我就刷一下存在感。今天不和你一起去擺攤……或者收破爛了,我養養身體。你會不會覺得少了點什麼?
三行字的簡訊,冷玉來回看了五遍,也不知道自己是想看出朵什麼花來。
他的手指在回復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