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一愣,他萬萬沒想到岳淵渟會冒出來這麼一句,看著還挺真情實感,不像演的。
既然話趕話都說到這兒了,岳淵渟索性趁熱打鐵:「說起這個,你臉上的傷是燙的嗎,還是?」
他話音剛落,冷玉立刻站了起來:「我回去睡覺了。」
岳淵渟下意識伸手拉他:「別走啊!」
他伸的是右手。
冷玉無語地抓著他的手腕:「你真是博士嗎?」
岳淵渟疼得齜牙咧嘴:「天吶好痛!你有止疼藥嗎?」
「沒有,你覺得這是疼,我這種皮糙肉厚的還享受得很呢。」冷玉鬆手,「明天去買吧。」
「那我今晚怎麼辦?」岳淵渟捧著手眼淚汪汪,「我肯定要疼得睡不著覺。」
冷玉像以前在寵物店看笨蛋小狗一樣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岳淵渟躺在床上,睡在床的右側,右手耷拉出去懸空。冷玉在他床邊壘了兩個箱子,上面再放個水盆,正好可以讓岳淵渟把手放進去泡著。
「這樣會好一點。」冷玉說。
岳淵渟哼哼唧唧:「也許吧。可我還是很害怕,你說我的手會不會廢掉啊?」
「會。」冷玉懶得哄他了,轉身要走。
岳淵渟奮力抬起腦袋:「你不留下來陪我嗎?」
冷玉連停都沒停一下,半分鐘後回了自己家,關門。
不管怎麼說吧,岳淵渟今天還是收穫頗豐,他也累得夠嗆,忍著手上隱隱傳來的疼痛,很快睡著了。
他忘了定鬧鐘,醒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過了。岳淵渟著急忙慌用左手穿衣服,速度慢了很多。等他急匆匆下樓去敲冷玉家門時,已經完全不抱希望了。冷玉肯定早就出去了。
岳淵渟蔫了吧唧地邊給冷玉打電話邊往樓上走,卻聽見一陣手機鈴聲從樓下傳來。
他精神一振,趕緊探頭往下看,冷玉正看著手機慢慢上樓,似乎正準備接他的電話。
「你回來啦!」岳淵渟嗷的一嗓子。
冷玉手機差點沒嚇掉了:「你喊什麼!我又不是剛從敘利亞回來!」
岳淵渟蹭蹭蹭跑下去迎接他:「我還以為你已經去擺攤了。」
冷玉躲開了他,反手把一個小塑膠袋塞給岳淵渟,冷冰冰的:「你的藥。小票在裡面,把錢轉給我。」
咦咦?!
岳淵渟往塑膠袋裡看了看,是一盒布洛芬,他的眼睛瞬間睜大了。
冷玉沉默著往樓上走,岳淵渟一步三蹦、喜笑顏開、紅光滿面、精神抖擻地跟在後頭:「是布洛芬哎!哇,居然是傳說中可以止疼的布洛芬!它比我想像的還要神奇,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甚至還沒有吃,光是看著就已經不痛了耶!是所有布洛芬都這樣,還是單單這一盒比較特殊?」
冷玉頭疼:「你天天怎麼這麼有活力,我其實應該給你買鎮靜劑吧。」
「說劑不說」
「閉嘴!」
冷玉開門進屋,岳淵渟自然而然跟了進來:「你能幫我打開嗎?我手疼。」
「左手也疼?」
「左手是擺設,它什麼都不會。」岳淵渟扭扭捏捏地貼著冷玉,「球球你辣」
冷玉一下跳了八米遠:「莫挨老子!」
他到底還是幫岳淵渟打開了,還去廚房倒了杯水。
「吃了藥回你自己家去,我要睡覺了。」
岳淵渟吃了一片,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藥裝好,又問他:「你今天不出去擺攤了?為了幫我買藥,你連錢都不掙了,你其實是天使吧。」
冷玉拉上窗簾,站在床邊脫了外套:「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今天本來就打算休息?」
「休息?不存在的。」
冷玉懶得理他了,他背對著岳淵渟,抬手把身上最後一件t恤從頭上扒了下來。
岳淵渟的睫毛忽閃了一下。
冷玉的體格不算壯漢,但他身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每一個動作帶起身上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像雕刻的一樣完美。最妙的是他的腰,最細的地方收得緊緊的,讓人很想從身後攥著,然後
「你還不走?」冷玉回頭看他一眼,「我又不是在給你跳脫衣舞。」
岳淵渟輕咳一聲掩飾尷尬,迅速起身落荒而逃。
回去後,他用左手流暢地打字,與律師溝通仲裁的事情。冷玉好不容易答應了,這可是岳淵渟「重傷」換來的,他得把握好這個機會,絕不能讓冷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