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她尚未來得及染指的食材,老太太也自有她的安排。
比如大蝦以後要買小的,烤娃娃菜以後用大白菜,還有紙巾也要收費
總之,她不惜一切代價減少成本,而這代價就是燒烤店的口碑和收入。
「她太短視了。」幹活的間隙,岳淵渟悄悄和冷玉說,「這樣干不長久的。」
冷玉聳聳肩:「這就是田姐要解決的問題了,我們能把她怎麼樣。」
「我去和她聊聊。」岳淵渟放下盤子。
冷玉悚然:「你和她聊什麼?」
「實話實說,據理力爭啊。」岳淵渟眨巴著天真無邪的眼睛。
冷玉笑出了聲:「你認真的?你覺得這種沒什麼文化的老太太,會因為你的幾句『理』,就改變她幾十年的思維?」
「可是」
冷玉把他拉回來:「別鬧了。你幹活不夠麻利,她本來就對你有意見,你還去惹她。」
岳淵渟委屈:「我手還沒好呢。」
冷玉問他:「她會心疼你嗎?」
於是岳淵渟反問:「那你心疼我嗎?」
冷玉微笑:「你還沒出生,我的心就已經入土了。心疼?不存在的。」
田姐一直到快關店的時候才來,是來接她媽的。她順便在店裡轉了一圈,四個員工都默默看著她。
田姐很快也發現了問題,她馬上去門口和她媽說話。
「你不是答應我就來看看嗎,怎麼非要摻和店裡的事?」
老太太振振有詞:「我摻和錯了嗎?我幫你省了多少錢!你看光是那些雞翅,兩串就能省出一串來!」
「那你怎麼不說今天雞翅剩了多少呢?我前幾天來的時候雞翅每天都快賣完了,今天還有那麼多在裡面。媽,這個地方很小,我們要的是回頭客,你這樣人家誰下次還來啊?」
老太太一臉不耐煩地擺手:「你根本不會做生意,你這種人太笨了,什麼帳都不會算!」
她說著越過田姐,走進店裡:「你們等下下班走的時候我要看一下的,免得你們帶走點什麼東西。我這也是為你們好,你們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歪。」
四個員工都沉默了。
「行了媽,你上車吧。」田姐伸手去拉老太太。
老太太抽回自己的胳膊,黑著臉門神似的站在店門口。
田姐拗不過她,四個員工到底還是都讓她檢視了一遍,她雖然沒有那麼大膽子搜人家身,但還是用防賊的目光把每個人從頭到腳掃視了個遍,又掀起他們的外套看了看。
她們上車走了,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回去的路上,岳淵渟感慨:「千防萬防,防不勝防啊。」
冷玉:「我覺得這都怪你。」
岳淵渟震驚:「為什麼怪我?」
「是你說幸好燒烤店風平浪靜的,不怪你怪誰?」
岳淵渟啞口無言。
冷玉不由得為自己難過:「我怎麼就這麼寸呢,我也太倒霉了吧,為什麼從來就沒有好事發生在我身上?」
岳淵渟意味深長:「從來沒有嗎?」
冷玉轉頭打量他片刻,笑了:「你不會想說遇見你是好事吧。」
「我倒也不是這個意思,但難道不是好事嗎?」
冷玉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低低說了一句:「也許吧。」
他聲音很小,岳淵渟不太確定自己聽清楚了:「你剛才說?」
冷玉不理他。
岳淵渟跑到他前面倒著走,不依不饒的:「慫什麼,有種你再大聲說一遍,怎麼還敢說不敢認了?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歌名叫《算什麼男人》。」
他清了清嗓子,剛要張嘴,冷玉一個箭步上前,捏住岳淵渟的耳朵,然後湊到他耳邊大吼:「也許吧!!!」
「嘶」岳淵渟捂著耳朵彎腰。
冷玉笑得得意又猖狂。
「你中氣還挺足。」岳淵渟用怨念的眼神看著他,「吼聾了你要負責一輩子的我跟你講。」
「聾不了,嬌氣包。我有一次掏耳朵把耳膜掏破了,還不是自己長好了。」
岳淵渟:「您身上能有一個地方沒受過傷嗎?」
冷玉謹慎思考片刻,指指褲/襠:「這裡。」
岳淵渟看了一眼,迅速移開視線。
靠,直男真要命。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