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洲頓時委屈了,像是被訓斥的小狗,「可我就想一直看著哥哥,不看哥哥的話,我會很難受的。」
看到陸洲流露出這樣可憐的模樣,季辭遠也不忍心再說了,他停下腳步,「小洲。」
陸洲不由分說地抱著季辭遠,把臉垂下來,墊在陸洲的肩膀上,眼淚也撲簌簌地掉下來了,他抬起眼睛,看向了一樓窗戶的位置。
那邊站著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他生得白淨,又很可愛。
陸洲記得小男孩的名字,叫徐澤安,陸洲很討厭他,每次季辭遠來福利院,都會將注意力放在徐澤安的身上,而他就會被季辭遠忽略。
他非常厭惡這種感覺。
知道徐澤安在窗戶那裡窺視著他與季辭遠,所以他故意不從季辭遠身上起來。
他就要一直、一直霸占著季辭遠。
「這是在福利院,別這樣摟摟抱抱,不成體統。」季辭遠雖然是在教訓陸洲,語氣倒也沒有多凶。
「再抱一下嘛。」陸洲放軟了語調,讓季辭遠捨不得罵他。
季辭遠表面上是冰冰冷冷的,不好接觸,實際上就是一個心軟的beta,只要陸洲軟下來求他,季辭遠什麼都能夠答應陸洲。
窗戶那頭的徐澤安紅著眼睛,跑開了。
陸洲這才意猶未盡地將手給鬆開了。
季辭遠並不知道徐澤安在窗戶那邊看著他,更不知道陸洲背後的小動作,他看著地上的那一堆東西,「行了,我們趕緊把東西拿進去,分給孩子們。」
「好,我什麼都聽哥哥的。」陸洲笑了一下,有些狡黠靈動。
季辭遠拎起地上的兩袋零食,陸洲就將地上的生活用品以及文具書本都拎起來,他是alpha,力氣也比季辭遠大,拎這點東西對他來說,很是。
院子裡面就是孩子們的教室,這個時間段,孩子們都在下課了,在教室里打鬧著。
教室里一共有十幾個孩子,都是不同年齡段的,這些孩子大部分都是身體有殘缺的,一些比較健全的孩子,在剛進入福利院的時候,就會被人領養了。
就像季辭遠一樣。
當孩子們看到季辭遠來教室,都興奮地跑過來,圍在季辭遠的身邊,蹦蹦跳跳著,想要讓季辭遠抱抱他們。
季辭遠一個人都抱不過來,就挨個摸了個下他們的腦袋,「哥哥最近沒有來,你們有聽話嗎?」
孩子們齊聲:「聽話!」
季辭遠輕輕地推開他們,「你們都去排隊,哥哥給你們帶了零食。」
聽到有零食,孩子們就更高興了,一個個都蹦跳著去排隊。
這群孩子們都很乖,自覺拍成一整排,季辭遠就將袋子裡的零食依次分發給孩子們。
徐澤安沒有排在隊伍里,他冷著一張臉,在窗戶下面坐著。
季辭遠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角落裡的徐澤安,他在分完零食後,走到徐澤安的面前,他比徐澤安高了很多,「小安,為什麼不來領零食?」
徐澤安抿著嘴唇,他看到季辭遠跟alpha抱在一起,很生氣,但又不能對季辭遠發脾氣,他語氣生硬:
「我不太想吃。」
「這是我特意給你挑的,抹茶味曲奇餅,進口的,這是你最喜歡的。」季辭遠將一盒進口的抹茶味曲奇塞到徐澤安的懷裡,又伸手揉揉徐澤安的臉頰。
陸洲站在牆角邊,陰影在他的臉上切割出了黑白分明的一道線,眼底發紅。
第8章 他真的很聽話
望著懷裡的那一盒曲奇餅乾,徐澤安覺得心臟都變得柔軟了。
他的母親是世家裡大少爺包養的情婦,為了能夠順利嫁入豪門,他的母親背著大少爺將他生下來了,但很可惜,十月懷胎後,他母親並沒有因為他而母憑子貴嫁入豪門。因為他的身體並不健全,患有先天性聽力障礙,是個不健康的孩子,豪門不需要他這種聽障的孩子。
他成為了一枚廢棋。
在一個寒冬臘月的時候,他母親將他丟在福利院附近的雜物堆里,想要讓他活活凍死。
那時候的季辭遠也不大,才十來歲,是他將徐澤安從雜物堆里抱回福利院,可以說徐澤安這條命都是季辭遠給的,要是沒有季辭遠發現他躺在雜物堆里,也許他早就凍死在路邊了。
也正因為如此,徐澤安對季辭遠生出了一種「特殊」的感情。
季辭遠被陸家領養了以後,也有一些夫婦要領養徐澤安,但都被徐澤安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原因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