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洲夜不歸宿,是因為他要去處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他們公司最近要做產業結構改革,工廠里一部分的工人會被開除,那群工人知道以後就開始鬧騰起來,他們拉著紅色的橫幅,去公司門口鬧騰,要求公司不能將他們開除,他們聲稱自己是做了許多年的老員工,即使是開除的話,也必須要賠償工資。
但棘手的地方就在於,如果要賠給這群工人補償的話,那將是一筆不小的數額。這些工人們獅子大開口想要十幾、二十萬的補償。要是只賠給一兩個工人的話,倒也算不得什麼,但這次開除了幾百名的員工,這筆錢可是一筆大數目。公司最近投了幾個大項目,後續也需要投入大量的資金,要是工人到公司鬧騰的事情發布到網上的話,他們這個項目可能也跟著黃了,還有可能會影響到股票的漲跌。
知道這件事情的陸洲,趕緊去公司門口處理這件事情。
他先是想辦法讓那群工人從公司門口離開,避免影響到公司的形象。
為了處理這件事情,他將帶頭來公司鬧的,工人請到辦公室,跟那位工人先商談一下補償的問題。
公司可以按照法律程序,給工人們補償相應的工資,但要是想要獅子大開口補償幾十萬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工人還想要繼續鬧騰,可路游話都說在這份上了,他想要有更多的好處,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只好見好就收,代替門口那幾百名工人同意陸洲的這個條件。
把事情解決完,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了,陸洲讓財務部的人給那幾百名工人發了賠償,這件事情就暫時壓下去了。
陸洲習慣性的看了下他們公司的股票,現在的股票比昨天還高出了兩個百分點。
他坐在辦公椅上,用手托著下巴,認真回想了昨天晚上到今天發生的事情。
他們公司是在做產業結構改革,有跟工人們商量過公司裁員的事情,當時那群工人並沒有什麼反應,怎麼一夜間就開始鬧騰起來,還跑到公司門口去拉橫幅呢?這背後是否有人在指導?
想到這些陸洲就覺得頭疼欲裂,他用手指摁了摁額角,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平時這個時候季辭遠都會來到他的身邊幫他按摩的,但季辭遠發情期剛過,估計還在家裡休息。
想到季辭遠,陸洲的心臟一下子就變得柔軟起來。
他已經整整一天沒有見到季辭遠了,他現在很想他。
他恨不得,馬上就插上翅膀去見季辭遠。
陸洲決定把公司的事情先放一放,他拿起外套走出總經理辦公室,跟外面的秘書交代了一下,就離開總裁辦公室,去地下車庫。他昨天來的匆忙,是開著家裡的一輛老款奔馳來的,平時這輛車都是季辭遠在開,他並不怎麼開,所以在開車的時候他就有些不習慣。
回到別墅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陸洲讓傭人把車開進車庫,而他則是走進客廳,他的目光在客廳周圍逡巡過一遍,可他並沒有看到季辭遠的身影,他抬起腿,走向二樓,他以為季辭遠會像之前一樣。在臥室里等著他,可當他走進臥室的時候,也沒有看到季辭遠。
陸洲的心底出現了隱隱的不安,他大踏步從臥室里走出來,隨便逮著一個傭人,問道:「你有沒有看到季少爺?」
「季少爺今天早上出去了。」傭人回答。
「他去什麼地方?」平時季辭遠都不會隨便出門的,就算出門的話也會跟陸洲一起,要是陸洲不在家的話,他也會提前給陸洲發信息,跟陸洲說自己要去什麼地方,而這一次季辭遠離開了,卻連告知一聲都沒有。
傭人搖了搖頭,說自己不知道,在看到陸洲時,她迅速低下頭,不敢再看陸洲的眼神。
陸洲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銳利的刀,已經出鞘了,隨時都會割向對方的喉嚨。
陸洲一向都是如此,只有在面對季辭遠的時候,他才會展露出幾分溫柔。
陸洲皺起眉頭,他撥通了季辭遠的電話,壓低了自己心裡的不悅。
電話撥出去以後,季辭遠並沒有接,陸洲不死心,他接二連三打了幾次電話,可季辭遠還是沒有接。
陸洲的耐心即將耗盡。
他很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陸洲捏緊了手機邊緣,將手機捏的嘎吱作響,要是他再用力一點的話,說不定手機屏幕都會被他捏爆。
「煩死了。」陸洲呼出了一口氣,他現在感覺到很煩躁,「讓保鏢去找季少爺。」
女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