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局就兩個人一起受罰。」魯敬宏當然不會讓人鑽空子,立刻提醒道。
黃志謙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國豪,咱倆只能各憑本事了。」
下一局開始,魯敬宏又開始不斷地說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說「搶」。
「你坐直了,這樣不好發力。」傅晉雨提醒他。
段衍風只是瞪了傅晉雨一眼,並不打算理人。
如果現在有人從側面看,就會看到規矩盤著腿,上身挺拔,雙手扶在膝頭,標準坐姿的傅晉雨。以及翹著一條腿,胳膊拄在腿上,手撐著下巴,整個人像個蝦米一樣懶懶散散地坐著的段衍風。
「你這樣對脊柱也不好,坐久了容易腰疼,還容易腦供血不足。」
任憑傅晉雨如何老父親般的提醒,段衍風都是一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的表情。
「搶。」
這次段衍風沒有分神,但是仍舊沒有贏過傅晉雨。
「跟你說了吧,這個坐姿容易腦供血不足。」
段衍風知道這人在搞自己的心態,於是便沒有搭理他,用大腦快速分析了一遍,發現傅晉雨因為手在身前,而他的手拖著下巴,這樣在距離上一點都不占優勢。
看來還是要學傅晉雨的姿勢。段衍風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手也放在膝蓋上,甚至在調整坐姿的時候,他還整個人還悄默聲兒地往前蹭了蹭,試圖繼續拉進他和水瓶之間的距離。
這種小動作當然逃不過傅晉雨的眼睛,他也沒打算拆穿,只是笑著看了兩眼段衍風。好久不見,這個缺德孩子還是那麼好玩兒。
傅晉雨知道,他在段衍風眼裡應該是一個特別討厭的人,結果現在卻成了他的教官,處處被自己管束著。他知道段衍風一定覺得只要忍過這十天就萬事大吉了,只是可惜啊,自己這個噩夢還要糾纏他好久呢。
段衍風已經知道他們年級原來的呂輔導員這個學期要休產假,但是他並不知道來帶班輔導員是誰。
傅晉雨真的很期待,當段衍風知道「傅晉雨是新任輔導員」這個消息時,臉上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這次命令下來,段衍風終於勝利一回。他樂呵呵地拿著水瓶,挑釁地看向傅晉雨。後者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只是淡定地說:「恭喜。」
「呵,糖衣炮彈。」段衍風把水瓶放回原位。
後面又玩了幾局,段衍風依靠著往前蹭蹭的那幾厘米,成功地和傅晉雨打成了平手。
「休息的時間快結束了,我們玩最後一局,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要放棄,堅持就是勝利,歷史上有很多在最後一刻逆風翻盤的事情,大家一定要堅持。」魯敬宏道。
段衍風抬眼瞟了一眼傅晉雨,對方並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反倒顯得他現在為了贏而摩拳擦掌的模樣有些刻意。就像教官說的,堅持就是勝利,最後一局絕對不能輸,否則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要不然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擺爛。
「當然了,我們的懲罰也不會很過分,我們就罰輸了的人多站幾分鐘的軍姿。」魯敬宏道。
面前一個普普通通的水瓶,但是在段衍風眼裡卻變得無比重要,要論重要性和地位,也就比他未來兩年即將獲得的大學畢業證書輕那麼一點點。
「開搶!」
段衍風伸出他的手,此時他的手已經不是手,而是一個鐵鉗,死死地箍在水瓶上。
「傅晉雨你鬆開,是我先搶到的。」
「段衍風,你自己看清楚,我的手也在瓶子上,並不能證明你比我快。」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段衍風的手抓著瓶子的下半部分,而傅晉雨的手抓著瓶子的上半部分。一時之間,兩人難捨難分。
不,不是難捨難分。段衍風隱隱感覺自己的力氣比不過傅晉雨,於是另一隻手也趕緊握上去,嘴裡大叫道:「魯教官,我們這裡出現了問題,需要得到一個公正的裁決。」
「來了來了,」魯敬宏聽見,連忙趕過來,看著這個懸空的瓶子,以及傅晉雨和段衍風。想起正式進行軍訓前,學校給他們這群教官上過課。說現在的大學生都金貴著呢,絕對不能累到他們,發現那個學生面色不太對,一定要趕緊讓他們休息,千萬不能發生任何的意外。
如果另一位教官是他曾經的搭檔,那麼他絕對直接讓教官接受懲罰。但是傅晉雨現在雖然頂著個教官的名頭,但真實的身份也是個學生。這兩個人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孰輕孰重的概念,於是他只好一視同仁,「額……你們倆這就算平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