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鐵了心要對沈默死纏爛打了?」蕭一鳴見識過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有些擔憂會因此搞砸今晚的活動。
「『死纏爛打』這個形容不合適。」聞沖一副社會精英的范兒,「你可以說我是不屈不撓,或者百折不回……」
蕭一鳴苦著一張臉,不知道有什麼區別,或者說,他壓根兒沒聽過那兩個詞。至於「死纏爛打」這個成語,他也是靠著實踐出真知,經常被人用在他身上。
聞沖為人板正嚴肅,不說話的時候,那骨子斯文氣便多了不少銳氣,聞沖的爺爺是外交官,他算個根正苗紅的官三代,從小家教極嚴,在蕭一鳴他們撒丫子亂野的時候,他這種別人家的小孩總是被他們的老子娘列為典範,來鞭笞他們的身心。
蕭一鳴總覺得聞沖可望不可及,雖然不願意承認,可心裡其實還有點怕他,很難想像,擁有教科書式人生的聞大少,怎麼就淪陷在了破娛樂會所里毫不起眼的男侍應手裡。
蕭一鳴默了默,好吧,娛樂會所其實很高級,男侍應也並非毫不起眼,禍國殃民的臉,他想想都覺得帶勁,連他兄弟沈默都好幾天不見了蹤影,當真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他盯著聞沖,聞沖盯著他,三分鐘後,他敗下陣來,好壓抑,他想遁,反正聞衝來都來了,他又能怎麼樣呢?於是他悔不當初,早十分鐘想明白這事,他又何必湊上來自尋苦吃?
「蕭總。」電視台高層款款走來,聲音如同天籟。
蕭一鳴看到了希望,大踏步而去,熱絡地招呼。
高層卻沖聞沖微一點頭,「聞少是我邀請來的客人,也是我們自然界模特大賽的第一贊助商。你倆認識?」
蕭一鳴的腦子裡噼里啪啦地炸開了花,主打金融和高科領域投資的聞沖,什麼時候改變口味了?他隱隱察覺出了不同尋常。
「蕭總,我為您引薦下節目的總策劃?」高層運用熟練的交際手腕,帶走了節目的另一位重量級贊助商。他這幾日風頭無限,負責的項目一下子來了幾位了不得的金主,在電視台做節目的歷史上從未有過如此先例。
沈大少閃亮登場,立馬猶如眾星拱月,沈默容光煥發,敷衍地和一眾叫不上名字,認不出臉的人迎來送往,眼神卻一直在人堆里搜索徐印的身影。
「看到徐印,就管他要簽名。」沈墨側頭,和紀沉私語,他為自己的機智點讚,把這事兒交給紀沉去辦,太合適了,想想又強調了下,「必須完成。」
紀沉麻木地充當著背景板,無視周遭人的打量,低聲應了。
「你怎麼不接電話?」蕭一鳴也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用手肘撞了下沈默的後背,「我有急事和你說。」
沈默和紀沉同時轉身。
「臥槽。」蕭一鳴一見紀沉,虎軀一顫,「小美人,你經歷了什麼?被虐待了?」
相較於幾日之前,紀沉明顯憔悴了,臉頰凹陷了些許,讓稜角更加分明,給人一種歷經滄桑的錯覺。西裝外套搭在他的手臂上,隨意解開的領口和挽起的袖口,增添了頹廢感,更顯得帥不可擋。蕭一鳴的心抽了抽。
「可能沒休息好。」紀沉委婉道。
蕭一鳴唰的一下看向發小,眼神一言難盡。
「我又不是故意的,不是控制不住嗎?」沈默因為自己的睡相不好,其實也有些歉意。
蕭一鳴屏住了呼吸,聯想起連日來,他每每電話相邀,沈默都說沒空,他不由嘖道:「原來你都在忙這些?」
沈默一看見他那猥瑣的笑容,就對他那齷齪的思想心知肚明了,「我只是忙著吃東西。」沈默勾過發小的肩膀,悄聲說道,帶著警告的意味。
「禽獸。」蕭一鳴搗了他一下,猥瑣地肆無忌憚。
「特麼的,我說吃東西,就真的只是吃東西,飯菜、糕點、甜湯……懂?」沈默滿頭黑線,他這個發小簡直就是個行走的污缸。
「怎麼?你真沒碰他?」蕭一鳴好似發現了新大陸。
沈默深知發小所謂「碰」的起步線,當即鄭重承認,「沒有。」
豈料,蕭一鳴痛心疾首地控訴:「美人在側,你卻不能人道,簡直禽獸不如。」
沈默常年飽受發小稀碎的成語運用摧殘,無力吐槽,他回身去看,幾步之遙,紀沉正在挑選糕點,給了他倆談話的空間。「你剛才不是說有急事找我嗎?」
蕭一鳴這才想起正事,立馬把聞沖的事情告訴了他。
「我說墨兒,這小子可不好對付,你說,你投資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