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沈墨徹底放鬆了警惕,紀沉這才躡手躡腳地把他抱起來,平日裡張揚不可一世的大少爺,此刻垂著臉窩在他的臂彎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脆弱美。
紀沉當真認為沈墨是屬八爪魚的,好不容易把他丟上床,這人卻是手腳並用,把他箍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紀沉生無可戀,好好的覺不睡,幹嘛多管閒事,送上門找虐?
沈墨頭重腳輕地醒來,意識到自己赤身裸體,以一種極不穩妥的方式枕靠在紀沉懷裡,而對方卻衣著整齊,他有些自閉。
他企圖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架在對方身上的大長腿收回來,無意間的磨蹭,讓警覺的紀沉倏地睜開了眼睛,沈墨心中一凜,某處覺醒的龐然大物,氣勢洶洶,沖他耀武揚威。
沈墨菊花一緊,被燙了一個哆嗦,徹底自閉了。
他作勢就要跑路,半夜爬床可以忍,可脫光了爬床就……他急需冷靜。
他衝到門口,剛碰到門把手,一隻手臂從他耳後伸出,按在了門上,他的後背貼上了溫暖的胸口。「跑什麼,這是你房間。」
「你再睡會兒,我去做飯。」紀沉說完,就拉開他,推門而出,還不忘溫馨提示道:「記得穿衣服。」
紀沉木著一張臉,他也急需冷靜,因為他居然睡著了,在別人的屋裡,摟著別人,他睡著了。
溫水煮青蛙,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沈墨也陷入了自我懷疑,他昨晚燒糊塗了,回想起來,好像是紀沉在照顧他,如夢似幻,一時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在一萬次否定之否定後,他還是選擇先填飽肚子。
發燒的人飲食要清淡,少油少鹽,所以紀沉做了幾道小菜,炒綠豆芽,醋溜蘿蔔片,外加紅蘿蔔馬蹄粥,樣式簡單別致,色彩鮮嫩,讓人很有食慾。
沈墨咽了口唾沫。
紀沉一回頭,就見這人已經抄起了碗筷,站在他背後,眼巴巴瞅著他手裡的鍋,他突然就有了一種飼養員的使命感。
門鈴響起,紀沉把粥擺上餐桌,便去開門。
女人一席修身簡約的小黑裙,風姿綽約,披肩發,妝容精緻,帶著一副茶色大蛤蟆鏡,氣質高貴迷人。她打量了紀沉兩秒,開口問道:「你昨晚住這裡的?」聲音無比悅耳,帶著並不掩飾的詫異。
紀沉一身家居服,還繫著碎花小圍裙,他想:說不是,你信嗎?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這不是第一個找上門的女人,至少他來這裡的第一天就遇見了堵門的喬琳琳。
從本質上來說,他和這些女人沒有什麼區別,都算沈墨的傍家,可沒必要拈酸吃醋,況且他不知道沈墨對這女人的態度,所以,略作猶豫,他說道:「你找沈墨嗎?他昨天夜裡發燒了。」
他只說事實,剩下的,靠她自我臆測吧!
女人別有深意地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身體微側,繞過他,徑直進了屋。
紀沉覺得那笑容有點熟悉,見她未經允許,就擅自闖入,便趕忙跟了上去。
高跟鞋的噠噠聲在客廳里迴蕩,沈墨抬頭看去,嘴角還拖著一根綠豆芽。「媽……你怎麼來了?」
紀沉想要攔人的手放下了,想要解釋的嘴閉上了。終於明白那份熟悉的來由了。
沈夫人坐下,摘掉眼鏡,眼角的魚尾紋多少暴露了年齡,可比起同齡人,已好上太多。「聽說你發燒了,我來看看你!」
沈墨嘴角一抽,「聽誰說的?」
沈夫人掩唇笑了笑,偏頭看向紀沉。
沈墨:「……」
紀沉:「……」
合著您剛聽說呢?
「這位是?」沈夫人含笑看著紀沉,問沈墨道。
「朋友。」沈墨答得很快,「他叫紀沉。」
「伯母,您好!」紀沉迅速配合,看來金主不希望太后知道他倆的交易關係。
沈夫人並沒有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也沒有詢問紀沉的個人情況,反倒是對他的手藝讚不絕口。
飯後,紀沉鑽進廚房收拾,把空間留給母子倆獨處。
「媽,所以你過來的真實目的,就是為了蹭一頓早飯?」沈墨表示不信。
「怎麼跟媽媽說話的?」沈夫人在客廳踱步消食,飛了他一眼,「我是有正事。」
來了,沈墨正襟危坐。
「你爸不是贊助了那個自然界模特大賽嗎?」沈夫人打開了話匣子。
「那還不是因為您要追星?」沈墨不待見徐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