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放鬆完,鹿寧悠睡得?好好的就給敲門聲叫醒。
推開門看清來人後,臉上迷迷瞪瞪的表情瞬間變得?正經警覺。
陸白瑜最近大約是迷上了夏池的行?頭,菸灰色大衣配西裝,帥得?很社會你大爺,也很不?顧別人死活。
晨光追隨在?他身後,昨晚沒降臨的大魔王在?此?間降臨。
「醒醒,去現?場對戲。」
聽?清他的話,鹿寧悠剛建立起來正經警覺的表情完全坍塌。
「現?在??」天邊才泛起魚肚白,她靠著門框勉強站穩,撐著惺忪的睡眼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時鐘,「清晨四點整,現?場,對戲?」
這一刻她再次想起,被魔鬼魚惦記後的恐懼。
逃,快逃。
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跑路。
見鹿寧悠杵著腳步都不?願挪動一下,滿臉寫著不?要強行?拆散我和被窩的不?願意?。
陸白瑜修長?的手?臂往門口展開,對著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怎麼看,都和當初她邀請他請君入甕的動作如出一轍。
這人報復心這麼重的嘛?
這還不?算完,陸白瑜那雙暗沉帶著鋒芒的眼眸由上而下,緩慢地掃著她,「不?是事業粉嗎,之前不?是起挺早跑步?不?準備搞事業了?」
事業粉的仇過不?去了是吧。
這可是凌晨四點!拉磨的驢都沒這麼早起!
要是手?上有四十米大刀她是真的會考慮砍下去的。
但她沒有,睡意?都被嚇了個乾淨。
鹿寧悠拉了下睡衣的抽繩,溫暖下脆弱敏感受驚嚇的自己,轉身回房,「我這就起床。」
「十分鐘。」他用凍死人的聲音給她加了個時限。
再出來時,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太沒骨氣,都過去一年多了,怎麼還慫得?一如當初,明明都已經混進劇組了。
剛想表現?點情緒出來,連人帶兜帽被陸白瑜拎走,他不?耐煩催促,「快點。」
急得?一路火花帶閃電,在?迷茫中被他半抱到摩托上鹿寧悠才反應過來,「你會開這玩意??」
就算她沒見識,也能看得?出車的價值不?菲,酷得?還想多看兩眼。
但重點是校園裡的優等生陸白瑜會開這麼酷炫的機車?
她詢問的聲音帶著對生命安全的質疑。腦子裡已經在?刷彈幕: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行?車不?規範……
陸白瑜不?由分說把她腦袋塞進頭盔,將自己的大衣蓋在?她身上,看著她勾了個冷笑,「現?在?知道怕了?昨晚和人處cp的時候倒是很開心。」
鹿寧悠一聽?這話就知道完蛋,等他跨上車,手?都不?敢碰他的腰,怕碰一下自己就要被正義的玄雷劈灰飛煙滅似的,只敢抓著他衣服兩側的布料。
前頭的男人冷淡地飄來句,「不?想掉下去給環衛工人增加負擔就老實抱好。」
說完就啟動了機車。
老實說現?在?的陸白瑜讓她很不?適應,以前單純的老奸巨猾,現?在?沾了點刻薄沾了點社會成?分複雜。
她控制著最低限度接觸面積環上他的腰問,「你是不?是太敬業了?要不?要入戲這麼深?這車也是吧,因?為夏池會開,所以你也去學?了。」
陸白瑜放緩了飛馳的速度,清冽的嗓音帶著風傳入耳朵,「說對了一半,摩托是有個朋友帶我學?的。也不?算敬業,就是喜歡。不?是和你說過,拍戲於我而言就是享受另一個人的自由。」
就算看不?見他的臉,也能感受到此?刻的神采飛揚。
然後就聽?到他繼續說,「不?過我也挺羨慕那些在?片場有空打?遊戲的人,這得?多從容不?迫。」
鹿寧悠被激出了點不?服,「我那是適當放鬆。」
「那接下來夏池和夏添親密接觸你準備怎麼演?」
「不?就是肉碰肉,有什麼好緊張的。」
「行?,那你別慌。」
什麼別慌,她每次都慌得?要死。
能不?能別讓她一大早就期待地球爆炸!
鹿寧悠把「閉嘴」咽了下去,包裝了下,從嘴裡跑出了個漂亮的彩虹屁,「你能不?能先做個安靜的美男子。」
違心,甚至語氣也算不?上好,但確實有用。
陸白瑜就真聽?話地沉默了一路,直到車停在?海島的半山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