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還能把這隻貓領回家養嗎?」
鹿寧悠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你?就非要喜歡那隻貓?」
陸白瑜感到胸腔一熱,腦袋跟著慌神,「可那隻兔子跟別的都不一樣。」
「嗯?怎麼變兔子了?」
「不是兔子。」陸白瑜此刻腦子裡都是海浪的聲音,他很努力?地集中突然渙散的注意力?,慢吞吞偏頭,斬釘截鐵,「我就想帶那隻貓回家。」
朦朧的月光正好照在他臉側,平時?的銳利稜角消失不見,柔和的髮絲被風吹得垂落下?來,每一跟都散發著乖順的味道。
被夜晚的大?海襯著有些明亮的眼眸,全神貫注看著她,像是期待著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記憶浮現?,鹿寧悠想起他那句,嘗試做個小奶狗,你?喜歡的那種。
見她不出聲,陸白瑜低了低頭,灼熱到異常的氣息掃到了她的脖子。
「嗯?」
簡單的一個字,尾音婉轉上揚,一副求答應的柔軟語氣。
鹿寧悠渾身的血液都翻湧上來,腦海里炸起了煙花,這陣仗她招架不住,就跟一百隻貓撓著求她開門?。
心裡那根弦還是緊繃著,鑑於眼前男人前科頗多,不排除這他又在發揮演技。
鹿寧悠跟只機敏的小獸般湊過去,突然聞到一股酒味。就在這時?,眼前的男人忽然晃了下?,從胸口處的口袋中掉落了一張紙。
她撈起一看,幾句告白時?的經典金句,用?於應對女生各種回應。
這麼精煉,看著像是蘇滿出品。
陸白瑜只是垂眸看著自己,對於這張紙毫無反應,帶著酒精氣息,眼底泛紅。
破案了,這人不勝酒力?。有些人用?可樂買醉,有些人被酒味氣泡水干倒。
看在他都沒用?張紙句子的份上,鹿寧悠大?發慈悲地不計這個仇。
她伸手扶在陸白瑜的手臂,看著他迷迷瞪瞪的眼睛問?,「要和你?回家的是貓,還是兔子?」
「是兔子?」
「……你?再想想。」
「我知道了,是倔鹿。」
「……」
還沒想好是把他搖醒還是扔地上,陸白瑜撐在她身側的手忽然一軟就要以頭搶地,她第一時?間發揮了扶手拐杖的作用?,讓他倒在了自己肩上。
他趁亂還在她臉上蜻蜓點水親了下?,跟蹭幼獸似的,完了還勾唇一笑,「跟我回家,保證沒有別的小動物和你?搶吃的。」
語氣挺開心的。
下?一刻醉鬼安然入睡,一動不動的那種。
鹿寧悠面目表情地承受著她不該承受的壓力?,物理意義上的那種。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顆撲通亂跳的心也涼透了。就像坐上輛過山車,軌道攀升到了頂點,突然彈出系統音:前方的區域以後再來探索吧。
十分冷酷無情,猝不及防。
方圓五公里不見人煙的海灘邊,命運留下?了一輛她夠不著地的機車,長手長腳一看體型就知道拖不動的死男人,以及馬上就降溫的再好看也沒用?的碧藍沙灘。
沉默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之後,鹿寧悠突然輕笑出聲。
扯了下?像只大?型貓科動物一樣賴在自己身上,獨自睡得香甜的陸白瑜。覺得自己中毒頗深,這都沒把他扔下?去,甚至還覺得挺溫情的,怕不是要長戀愛腦。
也有點慶幸,今天陸白瑜要是完全清醒,他想要的回答她還是給不了。
她仔細思考過很多次,她沒有辦法?去談一場普通的戀愛,沒辦法?向他坦白見不得光的自己。就算心裡渴求著,叫囂著,她也應該將肯定的答案爛在肚子裡。
他的戲已經結束,他們?的交集也許就到此為止。他在陽光普照的大?地上繼續行走?,而她在漆黑無盡的隧道里一探究竟。
結束了,就讓一切都回歸正軌。
身上的重量忽視不掉,就真的很重,以她的小身板拖不回去,不如直接就地埋沙子裡,一了百了她的情感問?題。
沙子會流動太容易發現?,還是埋深一點的雪裡比較保險。
他那把好用?的工兵鏟放在哪來著。
……
第二天陸白瑜醒來是在高速行駛的車上,他一扭頭,映入眼帘的是他助理那張萬年不變的微笑臉。
「陸哥,你?可終於醒了。正好,馬上就要到機場了。」
陸白瑜把頭擰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