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寧悠捂著眼睛, 迅速轉過頭,身體往下挪動, 完全縮在了沙發後。
有一抹沒聽大腦指揮的視線,在不該停留的突起位置上多停留了一秒。
她的眸子,杏仁狀,靈動又?會說話,總是很明?亮。
陸白瑜想不注意到?那?做賊心虛的一眼都難。
還帶了點我就?是想看就?看了的囂張,可?愛又?可?恨。
陸白瑜看她這個反應,笑了。從胸腔漫出的一聲,帶著剛洗完澡的沙啞,像蒙了層浴室的霧氣,莫名性感?。
「躲什麼?我們又?不是見不得人的關係。」
她不僅沒意識到?自己才?是那?個不速之客,還倒打一耙。
「你在說什麼?陸白瑜你能不能守點男德,先?把?褲子穿上。」
「我明?明?穿著褲子,而且是誰老拽我褲子?」
美男出浴的畫面還刻在腦子裡揮之不去,鹿寧悠根本?沒有思考的餘量,「難道是我嗎?」
明?明?就?是拽了,好幾次,這還能不認帳的?
「……就?是你。」
沙發里躲著的那?個竹筍沒聲了,陸白瑜走過去俯身一看,她還捂著眼睛呢。
他半拖著嗓音問,「這麼緊張?我記得你在姐妹群里可?不是這樣。」
死去的回憶又?在攻擊鹿寧悠,那?時候根本?不知道粉色派大星就?是陸白瑜,就?在群聊里奔放了那?麼點。
都是知根知底的姐妹,有什麼不能說的,人活著就?是為了忠於自己的欲望。
【男菩薩為什麼只脫一半?】
【有什麼是我尊貴的不能看的嗎?】
【連腹肌都只露三塊,沒勁,走了。】
【能不能直接快進到?做飯階段。】
還有很多,不限於以上這些丟人的言論。
像是一把?羞恥的迴旋鏢扎向了自己,人活著還是要點臉的,不然黑歷史太多,指不定哪天就?爆雷了。
「別管,你衣服褲子穿好沒?」
「你睜開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鹿寧悠忍著羞恥睜開眼,看到?的是男人穿著款式最簡單的小背心,漫不經心地拿著塊黑色毛巾擦頭髮,髮絲上的水珠順著他脖子上的青筋滾落到?起伏的肌肉上,再滑至鎖骨處,最後消無聲息地末入內陷的領口。
還有他臉上似笑非笑微微勾著嘴角,注視著自己黑沉又?神秘的眸子。
為什麼感?覺還不如?不穿,現在反倒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
她在思考,她真的在認真思考,這玩意放在男人身上也適用的嗎?
她以挑事來?遮掩自己胡亂的心跳,&ot;你現在這樣子的照片發給公司,我保證那?些小盒子的生?產商都會排著隊來?找你做代?言了。&ot;
陸白瑜再次低下頭,假裝聽不懂,「什么小盒子。」
他呼出的氣息混著沐浴露與水蒸氣的味道一股腦籠罩住了她,連那?不太清白的水珠都滴在臉上。
懷疑他是故意的。
鹿寧悠把?男人往外?推開了點,「就?是那?種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他眼尾上挑,「骨灰盒?」
鹿寧悠表情有些皸裂,隨即一想,上床到?上墳一步到?位也挺好的。
「拍《海邊之夜》的時候親都親過幾次了,該看的不是都看過,你在彆扭什麼?」
陸白瑜一邊說著,一邊繞過沙發坐到?她身邊,這下沙啞的聲音變成了立體的了,聽得都開始燥熱。
「那?不一樣。」鹿寧悠說完發現有點不嚴謹,義正?言辭地補充,「而且什麼叫該看的都看過,我根本?沒看過!」
短暫地沉默了幾秒,他薄唇一啟,輕描淡地扔雷,「那?要看嗎?現在看也合法。」
「……」
她搭在手下的沙發扶手差點被捏碎,僵硬地轉頭,眼裡是滿滿的震驚,你也會開通往高速公路的車?
看到?她被逗得越來?越僵硬的表情,耳垂都紅得快滴血,陸白瑜伸手揉了下她的臉,也掐斷了她腦內不健康的黃色廢料。
「聽歌吧,有幾個版本?,看看你喜歡哪個。我先?去隔壁看下劇本?,聽完喊我。」
陸白瑜從背包里拿出耳機給她帶上,劃開手機播放。
前奏的哨聲就?吸引住了她。
純人聲沒有背景音的哨聲讓人耳目一新。高低音轉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