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禹控制著情緒,「緣分可遇而不可求,本來不是應該著急的事情。但是,」他頓了頓,「我的養母年初生了一場大病,病好了之後就很焦慮。我理解她的心情,所以儘量配合。」讓南弋坐下來聽他說話,是預判了這個人的熱心,而現在他陳述的事實,則是在利用對方的同情心。
南弋果然皺了皺眉,語氣比剛才要軟幾分:「那我能幫到你什麼?」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交往幾個月,能讓我養母暫時放下心來專注治療。」邵禹補充,「當然我所說的交往不是像真正的情侶一樣,只是類似互相第一感覺不錯的相親對象,繼續接觸觀察幾次的程度就可以了,不算欺騙。也不會做什麼讓你為難的事,最多吃個飯,看個電影。」
南弋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是我?」
當然是因為你不合適,沒有一丁點兒可能啊,邵禹自忖。要真是個膚白貌美的青年才俊,他還真不一定敢嘗試。倒不是說自己立場不堅定,他對林雨辰的那點兒念想不會輕易動搖。主要是那人歸來在即,本來就沒太大把握,他可不想鬧出類似什麼替身前任之類不靠譜的傳聞來添堵。林雨辰有潔癖,他記憶尤甚。
「唉,」邵禹輕輕嘆了口氣,「昨天你離開的時候,坐了我的車,被我養母安排的人看到了。她由此產生了誤會,以為咱們看對了眼兒。」適當地甩鍋,他現在是在調動南弋的責任感。
「啊,對不起啊,昨天實在情況緊急。」南弋肉眼可見的上了套。
邵禹再接再厲,「沒關係,救死扶傷嘛,應該的。不過我解釋過了,我養母很固執。因此,我思考了一晚上,也想麻煩你一陣子,將錯就錯,糊弄過去。」
「這……」南弋在用他剩餘不多的堅持清醒的腦容量在分析,這事兒的可行性。
邵禹一鼓作氣,「你放心,我們只是作為相親對象接觸,跟普通朋友差不多。時間不會太長,最多三四個月,一個月見兩次就差不多。到時候我會找理由告訴我養母,我們確實不合適。其實她就是希望我積極一點,別總像之前一次就結束。而且,」邵禹斟酌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我其實一直有心上人,他半年之後就會回國,我養母對他有些誤會,所以這幾個月我也想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免得他們之間過早產生矛盾。這些問題,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說出來的目的是為了讓你寬心,我不會糾纏的。」
南弋笑了笑,「是提醒我不要糾纏吧?」
邵禹一怔,南弋的思維要比他外表給人的感覺敏銳。他尷尬地陪笑,「沒有這個意思。」
好在南弋沒有追究的念頭,他剛才的語氣也很平和,就像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他忍著頭疼思考了片刻,「好,我盡力而為。」
這就答應了?邵禹預測到了結果,他也確實有把握說服對方,但南弋的爽快程度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最起碼,他還沒有提要求呢。
南弋答應了之後,認真地看著邵禹,等著人回答,他的眼眸色澤偏淺,很澄澈,無形中綜合了因為身材和長相而產生的粗獷感,邵禹之前沒有注意到。他就這樣盯著邵禹的眼睛,貌似在困惑,他都答應了,邵禹又在猶豫什麼,壓根沒想到,自己面前擺著明晃晃敲竹槓的機遇。
邵禹有點兒詫異地對視過去,好像在看一個路過遍地金條都沒想起來要彎腰撿一下的傻小子。
「那就……大恩不言謝了。」邵禹有點兒招架不住南弋直愣愣的目光,他錯過視線,給出了回應。
他幹嘛這樣看著我,裝作無欲無求的似的,不會是打我這個人的主意吧?難道我剛才還沒說清楚?邵禹百轉千回,暗自在心底尋思。
再一抬頭,南弋已經倚著塑料靠背睡著了,還打起了小呼嚕。
「!!!」
邵禹騰地起身,目瞪口呆。
這什麼人啊?
作者有話說:
見過給自己挖了一萬個坑的攻嗎?邵總,給你點讚,看你怎麼填?
第4章 孫大聖的緊箍咒
吳樂樂氣鼓鼓地下樓,迎面撞上了夏夏。
「你不是下班了嗎?」夏夏詫異道,「我剛才看見陳醫生,還以為他是來接你的呢。」
「啊?陳旭來過了?」吳樂樂大驚失色。
「是啊,你們走岔了?」夏夏一句話還沒說完,吳樂樂已經從她身邊飛奔而去,只留下一道殘影。怎麼看,也不像是在院裡運動會的接力項目里,年年吊車尾拖後腿的選手。
吳樂樂急匆匆地來到骨科病房,敲響陳旭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