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略微正式的墨綠色西裝三件套換上,還應景地別了一枚胸針。對鏡自賞,有點兒自我感覺良好。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徑直等到七點,邵禹獨自坐上車前往大劇院的路上,始終沒等到南弋的回覆。他也不知道自己矯情什麼,就是不願意打一個電話過去確認。
如果開了上帝視角的話,南弋一定會覺得他和邵禹之間大概天生犯沖。對方焦頭爛額腳打後腦勺的時候,他剛剛入職尚有閒暇。等邵禹忙過了關鍵階段,他反而通宵達旦手忙腳亂。
倒不是國際部的工作有多麼棘手,相反,他專業能力對口,堪稱遊刃有餘。一切是從四天前,任院長給他打的一個電話開始的。
任赫飛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醫科大學的陳副院長那裡有幾個課題,可能你手上的數據能幫上點忙,你聯繫人家一下。」領導就是領導,一切盡在不言中。南弋一直到高中畢業,是他外公和外婆一手帶大的,對學術界這些人情世故門清兒,只是這些年用不上而已,不代表他政治覺悟退化。任院長是典型的護犢子性格,在他面前不表現出來,擱人家那指不定怎麼把他誇得天花亂墜呢。能讓他屈尊降貴親自交代南弋去找,那邊什麼課題不課題,準是十拿九穩,已經有排期上刊中的論文成果了。說白了,他不知道任赫飛是刷臉還是交換,總之,是給他鋪好了路占便宜白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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