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總,實在是不好意思,」劉師傅解釋道,「這個地方路太窄了,咱們的車進不去。」
「沒事兒,」邵禹在商務車後排打開手機處理信息,漫不經心道:「我平時停得比你還遠。」
「哦,您常來啊?這附近是咱們市里最大最專業的醫院,可不好停車了。」
「是啊,」邵禹放下手機,主動解釋:「我朋友住在這兒附近,每次來找他的時候我也很頭疼,沒辦法……等等,停一下。」
「邵總,這邊停車擋路。」
「停兩分鐘。」邵禹看到南弋在幾十米外的小攤子旁邊,穿著背心褲頭,正蹲在地上跟一個小男孩玩紙牌。
「你輸啦,叔叔你好笨啊。」小朋友興奮地大叫。南弋半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但邵禹能夠猜到他一定在無奈又有點寵溺地笑。
後邊陸續有車過來,一個勁地按喇叭,劉師傅敢怒不敢言。
「走吧。」邵禹終於發話。
什麼上班?騙鬼啊!邵總腹誹。
到了辦公室,謝丹丹在門口攔住他,「邵總,魏副總早上來找過你。」
「幾點?」邵禹問。
「一個小時之前打過電話,剛剛又上來了一趟。」
「嗯,那讓他現在過來吧。」邵禹不動聲色。從內心來說,他不願意輕易懷疑身邊任何一個人。而且,昨天的確是他自己不小心,客觀分析,幾十個人來來往往的,買通合作夥伴中的一個小人物或者是酒吧的服務員,要比收買他身邊的人難度低得多。總之,在獲得確切證據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
魏然敲了兩下門,直接推門進來。
「你昨天什麼時候走的,沒事吧,打電話怎麼一直不接還關機了?」魏副總連珠炮似的地發問。
邵禹聳了聳肩,「遇到了個熟人,就先走了。」
魏然坐下來,歪頭打量他,「熟人?那種地方你也能遇到熟人?」
「咳咳,」邵禹頓了頓,表情略微有一點點不自然道,「那種地方怎麼了,我覺得挺好的啊。」
魏然瞪大了眼睛,「邵禹,你怎麼回事,有情況啊?」
「你正經點兒,」邵禹打斷他,「在公司呢,說正事,昨天小日本玩得怎麼樣?」
魏然倒也沒追問,只是給了邵禹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翹著二郎腿得意道,「還能怎麼樣,必須是喜出望外啊,玩得都是他們在國內都不一定見過的鮮貨。一個個的,現在還沒走呢,昨晚就跟我表態了,合同範圍內加一場技術支持,下半年新專利下來,優先保證我們的利益。」
邵禹有點兒走神,賀愷的場子他是知道的,開業的時候送過花籃辦過卡。後來,公司招待方面的安排都是魏然負責,他沒關注過。直到昨晚,他才弄明白,那裡一樓和二樓是正常的高端gay吧,樓上則另有乾坤。現在問題是,南弋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他又了不了解這些彎彎繞繞。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昨晚在卡座偶遇的時候,那兩個男孩……是南弋點的???
「邵總,邵禹?」魏然叫他。
「嗯,」邵禹應了一聲,「口頭約定不作數,走之前讓他們把意向協議簽了。」
「行,沒別的事兒我先下樓了,一會兒不是還有例會嗎?」魏然站了起來。
邵禹打開桌上的文件,朝他擺了擺手。
魏然打開門,又關上,回頭道:「我說,你怎麼好像心不在肝的,不是昨晚被人下什麼迷魂藥了吧?」
邵禹手中剛剛拿起的筆尖一頓,「走走走,我花年薪養你不是讓你來八卦的。」
「切,我不是好奇嘛,還以為萬年鐵疙瘩要發芽了呢。」魏然邊吐槽邊關上了房門。
邵禹把筆擱到桌上,他的電話震動了一下。早上他聯繫了賀愷,請他幫忙。賀愷動作很快,把他需要的視頻發了過來。
「不是我的人,我排查過了。你有疑問,隨時可以親自過來。」賀愷另外給他發了一條。
邵禹想了想,回復,「師兄,不必了,改天當面道謝。」賀愷的為人和段位他大致了解,算計他的人無非邵琦那邊或是公司目前手頭項目的競爭對手,跟賀愷不是一個圈層的。他既然這麼說了,問題還是出現在內部。
邵禹把視頻快進掃了一遍,有二樓走廊的部分影像和門口的可疑車輛。酒吧內部,包括包間裡頭,涉及客人的畫面刪除了。都是敞開門做生意的,邵禹可以理解。他沒看出什麼,直接打包發給了調查公司。
邵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