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弋匆忙沖了個涼水澡,卻無法澆滅積聚在身體裡本能的慾火。粗暴舞弄了一陣,欲望繳械,但心火難消。
「真是艹蛋透了!」南醫生忍不住爆了粗口。他也不是什麼純情少年,居然被小兒科的摸摸蹭蹭搞得春心蕩漾。說出去,他這老臉還要不要了。
南弋胡亂擦乾淨,去柜子里挑了一套騷包的麻質襯衫加修身西裝褲,抓了抓頭髮,揣著手機出門。這次他學乖了,提前報備。所以,他剛坐到吧檯沒多長時間,就見賀愷懶散地從樓梯下來,身後跟著吃飯的時候帶著的那個叫小玉的男孩。
賀愷安排人把小玉送走,他徑直走到南弋旁邊坐下,吧檯的調酒師一愣,他還沒見過老闆在這裡招呼客人。
一連幾首慢搖舞曲結束,切換音樂的空檔,稍微安靜了一點。
賀愷往南弋手邊一掃,不虞道:「怎麼不去裡邊坐,喝這麼low的酒,就見不得我掙錢怎麼著?」
南弋手指把玩著酒杯,還是一貫慢條斯理的語氣,「這裡人多機會多。」
賀愷不以為然,「那你剛剛乾嘛把旁邊的人趕走?」
南弋瞥他,「我也不是飢不擇食,是個人就行吧?」剛才過來那位,話還沒說兩句,就往他胸肌上邊靠。
賀愷興師問罪,「那你跟我說說,你現在到底要找什麼樣的?送到嘴邊的大餐你不吃,來這兒挑肥揀瘦,什麼毛病?」
「你怎麼知道我沒吃?」
賀愷一臉的不可思議,「出門之前不照照鏡子嗎?你額頭上明明白白寫著:欲求不滿。」
「靠!」南弋推了他一把,「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賀愷讓調酒師給他拿了瓶蘇打水,「今早邵禹聯繫我了,我給他發了視頻,但沒有昨晚給你的那麼詳細。」本來以為送南弋個大禮包,讓他用來哄人。
南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要是完全指望你提供的線索,那他被人算計得不冤。」
「你到底什麼意思啊?」賀愷皺眉,「那小子從長相到身材完全是你的菜,你不會真的有什麼隱疾吧?」
「滾!」南弋叱他,「我還想問你什麼意思呢,昨天不是你把人磕暈了嗎?」賀愷雖然曾經跟他好到穿一條褲子,但他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而且大家七八年天各一方,也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懂得分寸感。
賀愷直言不諱,「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還對姓肖的賊心不死?」實際上,他不在意南弋是睡邵禹還是睡吳樂樂,他是怕南弋一時心軟吃回頭草。肖繼明那個孫子慣會裝可憐博同情,南弋最吃這一套。
南弋愣怔了片刻,無奈加無語。他反問,「我就這麼賤?」
「你要是心裡沒鬼,會這麼磨磨唧唧?」
南弋自省,他好像真的心裡有鬼,但他確認跟肖繼明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他嘆了口氣,「我不是十八二十的時候了。」
賀愷翻白眼兒,「你快三十那年他還涮你一回呢。」
南弋樂了,「對,我蠢,我認,但我總不至於被同一塊石頭絆倒三次吧?而且,當初在國外的時候,我放縱過一段時間,」南弋把目光投向燈紅酒綠的舞台,「也不能把帳都算在他頭上。失戀是一方面原因,但是對我來說,更多的是一種迷茫與發泄吧。」南弋收回視線,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點上,「愷兒,你想像不到,從平靜的陡然進入戰場,每天都見到死亡,非正常死亡,那種緊繃和壓力……我一度高估了我自己。」
賀愷默了片刻,「讓你不聽我的話,早點兒回來不就好了?」
南弋搖了搖頭,「我沒後悔,走了一段彎路而已,誰規定人生的路得是筆直的?」
「真跟他沒關係?」賀愷操碎了老父親的心。
南弋笑著點頭,「早翻篇了,你對我有點信心行不行?」
「行,」賀愷利索起身,「我讓地方,別擋你的桃花。」
賀愷前腳剛走,隨後坐下來一個男人,朝南弋舉了舉杯,「我觀察了一會兒,你們不是一對吧?」
南弋打眼瞅了瞅,對方長得中規中矩,不討厭,「嗯,我一個人。」
「一起喝一杯?」來人談吐大方,「我姓趙,是大學老師。」
「好。」
「怎麼稱呼?」
「南弋,南方的南,游弋的弋。」
「趙清華,我爸我媽大概是對我給予厚望,可惜我理科拖後腿,考不上他們的夢中情校。」這位大學老師很健談。
「能在大學裡當老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