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肖冶雙眼睜大,看著對面的精緻西裝。
「怎麼了?不是你說的可以去別的地方?」
「好,那就去外面走走。」
兩人離開快餐店。
肖冶捧著那杯沒有喝完的冰咖啡,顧梅寒則空著手。
那咖啡他僅僅喝了一口就撇在一邊,從來沒喝過這麼難喝的咖啡,簡直是毒藥!
這個人竟然還喝得津津有味,真是沒見過世面!
10月底的錦城,熱量和紫外線依舊有不容小覷的威力,尤其是下午的時候,不僅溫度高,路上還鮮有樹蔭。
兩人雖然走得不快,但抗不過太陽熱辣的火力。
肖冶穿著半袖和長褲,體感還好;
顧梅寒就慘了,高檔西裝裡面全是汗,後背都已經被汗漬洇濕了。
高貴不復存在,反而顯得狼狽。
他用手背抹一把臉上的汗,終於明白肖冶為什麼會問出那句「你確定」了。
這種氣溫在外面散步,確實有些不正常。
「那個…我們去車裡待著吧。」
他看看身邊的人,發現對方臉上僅僅出了一層薄汗,完全不像自己一樣大汗淋漓。
難道是冰咖啡的原因?
「好。」肖冶喝完最後一口咖啡,將紙杯扔進垃圾桶,坐進車裡。
顧梅寒將空調開到最大,等到冷氣充滿整個空間後,他才終於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年年都和我們說了,你也是個可憐人,但即使如此,你也不能恩將仇報往別人身上潑髒水…」
「等等,」肖冶打斷他,「恩將仇報?顧竹年是怎麼和你們說的?」
顧梅寒有些不悅,這人怎麼回事?
這麼沒有禮貌,隨意打斷別人的話,真是沒有教養!
啊,他是孤兒,好吧,這也正常。
顧梅寒惻隱之心忽起,耐心將他聽說的故事複述給肖冶聽。
今天他是只身前來的,沒有告訴任何人,他想單獨會會這個將別人的善意踩在腳下、倒打一耙的人。
地址和聯繫方式很好查到,事情很順利,對方竟然同意見面聊,這令他有些意外。
按理來說心裡有愧的人最怕對簿公堂,這人怎麼不怕?
顧梅寒仔細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肖冶聽完他的話後呵笑一聲:「他是這麼說的?」
還真是低估了顧竹年顛倒黑白的能力,這都能洗!
自己辛辛苦苦籌謀一番,結果竟然成了因嫉妒而污衊他人的第三者?
高!實在是高!
顧梅寒對肖冶的反應很不滿意,冷睨著他:「怎麼?你笑什麼?」
肖冶歪頭看過去:「所以你來找我是為了讓我和他道歉,替他澄清真相?」
「對,年輕人要勇於承認錯誤,勇於接受懲罰。」
「哈哈哈哈…」肖冶再也忍不住,嘲諷地大笑。
顧梅寒眉頭擰緊:「你笑什麼?」
肖冶揉著肚子:「請原諒,我只是覺得滑稽。」
「滑稽?」
「對啊,事實從另一個人的嘴裡變了個樣,聽見謊言的人卻信以為真,還來批判說真話的人…不滑稽嗎?」
顧梅寒雙眉一凜:「你什麼意思?年年說的是假的?」
肖冶一手放在車門上:「是真是假您問問第三位當事人不就知道了?」
說完,他拉開車門:「告辭。」
顧梅寒猝不及防,想推開車門追上,卻又恐懼於外面的高溫,氣得直摁喇叭。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年年在說謊?
年年怎麼會說謊?
他憤恨地瞪著肖冶離開的背影,然後啟動汽車離開這個他再也不想踏足的地方。
陽光烤得地面像煎鍋一樣,人們就像是待烤得食物,肖冶卻不覺得酷熱難捱,相反他覺得心裡暖洋洋的,有種陰霾漸漸消散的感覺。
褲袋裡的手機震動一下,他拿出來查看,是房東發來的消息:
【不好意思,從11月起這間房子我們要自住,你儘快搬出去吧,押金我們會如數退給你】
肖冶盯著手機,方才陰霾漸去的感覺瞬間消失,怎麼這麼突然?
他給房東撥打語音電話,無人接通;
撥打視頻通話,無人接聽;
撥打電話,正在通話中。
指尖扎進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