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之餘他還是仔細查看著視頻畫面,力求看出那個人究竟是誰。
但可惜的是視頻清晰度不夠,再加上距離又遠,只能依稀看出輪廓。
他問院長:「既然我被人說替考,那麼被替考的學生是誰呢?」
院長輕咳一下:「那個不重要,那個學校已經處理了。」
肖冶表面道謝,心裡卻覺得找出那個被替考的人才是關鍵。
如果視頻證據被證明是偽證,那其他紙質證據就更不可信了。
「他有被處分嗎?」
單拎出這件事來看,一個是協助作弊,一個主動作弊,兩個人都違反了考試紀律,沒道理只有自己被處分。
院長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那個孩子因為抑鬱症加重,已經退學了。」
肖冶沉默片刻,又問:「我能去看看他嗎?」
「他的家長要求我們對這件事保密,」院長望著窗外,悠悠道,「肖冶啊,很多時候學校也得考慮學生和家長的人身安全,因為這件事逼迫一個抑鬱症的孩子,唉…希望你能明白。」
話已至此,肖冶只能點頭:「我明白,謝謝院長。」
查看完所有資料後,他心中湧起一股鈍痛。
這次的行動好像找到了線索,又好像沒找到線索。
那些證據錯漏百出,學術部門是如何確認其真實性的?
如果他不能看望那位患抑鬱症的同學,學術部門的老師又是如何得到證詞的?
如果證詞是那位學生提供的,那問題就出在那名學生身上。
如果證詞不是那位學生提供的,那學術部就一定有問題。
肖冶思來想去,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笑話,被一堆根本就不嚴密的證據給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在自證清白的過程中還各種受阻。
這還是在學校,在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全國高等學府,竟然能發生這種無處申冤的事。
平時的考試被污衊作弊,全國性的等級考試也能被污衊替考,一堆偽證被證明為真,甚至不給當事人申辯的機會就武斷地進行處分。
自己究竟是什麼?任人拿捏的螻蟻?
晚上回到家,肖冶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想,一種無力感逐漸瀰漫全身。
自己就是一隻任人欺壓的螻蟻。
無力感的盡頭是不甘和憤慨。
既然大學校園都不是淨土,那他堅持自己的原則還有什麼意義?
別人利用一切污濁的手段往他身上抹灰,他卻做著妄想通過正當行為證明自己清白的美夢。
這不是天真是什麼?!
如果整個世界都是灰色的,黑與白又有什麼區別,早晚都會被同化。
正出神地想著,門鈴聲響起。
他走到玄關透過貓眼往外看,祁叔叔怎麼來了?
打開門,祁琰筠提著一個手提袋:「還沒吃飯吧,我帶了晚餐,吃完我們一起收拾。」
肖冶恍然間被一束光照亮,剛才心裡那些陰暗的、憤憤不平的想法瞬間煙消雲散。
總會有辦法的,否極泰來。
「謝謝祁叔叔。」
祁琰筠把披薩放在餐桌上:「又這麼客氣。」
「猜到你一忙起來就會忘記吃飯,看來我來對了。」
肖冶憨笑著坐下:「又讓祁叔叔操心了。」
祁琰筠遞給他一塊披薩:「怎麼?學校里發生不快樂的事了?」
「?」
祁叔叔怎麼猜到的?
仿佛能讀懂他的表情一般,祁琰筠解釋:「你是個學生,又沒有其他社交活動,還能有什麼事令你煩心。」
肖冶先用手背蹭一下鼻子:「沒事了。」
看著他一臉不想多說的樣子,祁琰筠沒有追問:「那就快吃吧。」
兩人迅速解決了晚飯,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祁琰筠幫肖冶拆箱子、整理物品,又一起將那個貨架組裝起來,雖然現在的家裡有衣櫃,但是做收納櫃也不錯。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肖冶東西少,他們很快就將房子收拾得七七八八。
最後祁琰筠抱著音箱走向電腦桌,放好之後,一本攤開的筆記本吸引了他的注意。
肖冶的心瞬間懸起!
是那本記錄祁家和顧家各種關係的筆記本!
自己怎麼這麼馬虎!竟然忘了在祁叔叔進門前把它收起來!
這可如何是好?!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