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踉踉蹌蹌,在一扇門之前跌倒。
不行,他不能倒下,他不能,倒下。
本就看不清前路,心裡擋不住的悲涼,父母的拋棄,自由之路的斷絕,眼淚聚集,滑下紅玉般的臉蛋,打濕了睫毛。
手無意識的摸到了旁邊的門,身體下意識的打開躲了進去。
這是一間洗手間,女士洗手間。
動用最後一絲力氣反手鎖門,喬霽言徹底的支撐不住了,癱倒在地上。
原來對於這個家來說他只是一件隨意丟棄的貨物嗎,什麼樣的苦,什麼樣的冷待他都可以忍受,但是為何要這樣對他,他也是爸爸的兒子啊。
心真的裂開了,空洞麻木,只有這滿身的折磨昭示這他還活著。
血液沸騰,他倔強的咬著舌尖,只求保留著最後的理智。
淚如雨下,生的希望是否還眷顧著他。
「碰碰,」砸門聲響起,「這個——!還敢鎖門,給我把門咋開!」
門外傳來王老闆暴躁,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聲音。
「碰!」傳來更加劇烈的撞門聲。
喬霽言被哐哐的撞門聲嚇得差點魂飛魄散,驚慌失措下,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手腳並用的爬進洗手間裡的小隔間,哆哆嗦嗦的蜷縮著身體,雙手顫抖的用力的捂著自己的耳朵,門外的聲音還是不聽話的往他的耳朵里鑽。
「嗚嗚,不要,不要,走開……」
仿佛驚厥的小鹿,嗚咽出聲。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外面的撞門聲消失了,禮貌的敲門聲伴隨著柔情的呼喚。
「言言,言言,開門,是我。」
時封宴敲了一陣子門,裡面就是沒有反應,心裡那個急啊,冷氣嗖嗖的往外冒,壓的周圍沒一個敢動的,全都靜若寒蟬,不吱一聲。
時封宴查到喬霽言被帶到一家會所,而且是那種什麼牛鬼蛇神都有的不乾淨的地方,再查查喬家近期的那堆破爛事,就查到了今天喬父喬母帶著喬霽言要去見一個老色鬼。
負債期間喬家應該是忙的焦頭爛額,怎麼還有時間去會所,還是要去見一個餓中色鬼,這不是明擺著他們要賣兒子嗎。
時封宴真是氣的要吐血了,完全不顧醫生的勸阻,招呼著人就往會所這趕,跑車的速度都給他開出了職業賽車的飛速,路上的紅燈他都不管了,眼都沒眨的就闖過去了。
兩旁的其他路人都傻眼了,這是莫不是個瘋子吧,找死呢。
一輛還沒完,後面還跟著十幾輛一起闖紅燈,警察叔叔都覺得今天這人是不是都瘋了,敢違法駕駛,還把我這個警察放在眼裡不!
都給我站住,一個也別想跑!
呼啦啦,後邊又跟了好幾輛警車。
「吱!」
緊急剎車,嚇的門前的眾人趕緊躲。
來這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然後就有人想要站出來呵斥這個亂停車的,然後瞄到車牌號,就畏縮回去了。
車牌號:雲·s1111。
雲城的人就沒有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專屬車牌號的,所以還是躲著吧,他們惹不起。
車門一開,邁出一個大長腿,然後人群發出尖叫。
「真人版俊美無濤的時家主」
他從未被媒體拍攝到,就算是拍到了也發不出去。
所以那些拿著手機瘋狂懟臉拍攝的人被從後面下車的黑衣保鏢給請了一頓冷氣加冷眼,在高壓下不得不認慫,再動手刪掉拍到的照片,被檢查沒有遺留之後,他們只能抱著自己的手機恨恨的看著保鏢消失的身影。
在包廂沒找到人之後,時封宴尋跡來到洗手間,臉色冰冷的看著前面那個頭破血流的王老闆。
不用他說話,他身後的保鏢就把這些人給「好好的」「請」出去了。
現在時封宴在考慮是否要動粗強行開門。
他身後的七叔眼尖的看見了門上的鑰匙孔,「家主,會所里應該有備用鑰匙可以開門。」
時封宴敲門的動作一頓,回首撇了一眼老人。
老人明白,快速的去找會所負責人拿鑰匙。
半路上就碰到了身材圓滾滾的負責人,這位手裡還拿著一個小手絹,不的停擦汗,神情慌張。
打開門後,時封宴抬腳就進入,其他人都等在門外,那個胖胖的負責人也顫顫巍巍的在一邊等著。
今天這是吹了什麼風啊,把時家的這位閻王爺給吹來了,不過看著架勢不是什麼好風,可千萬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