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封宴大步的走過來。
「寶貝。」
溫柔繾綣的嗓音從耳朵直達喬霽言的腦海。
喬霽言慢慢的抬起頭,粘在那紙片上的眼睛終於離開了。不帶一絲情緒的眼神遊離飄忽。
時封宴見少年的神態忽然想起一個詞,神遊太虛。好像只剩下軀體留在凡間,靈魂已經鴻飛冥冥。
時封宴緊挨著少年坐下,不大的單人椅上瞬間變得擁擠,本來一個人的位置被兩個人填滿。習慣性的將少年擁入懷中,從未消失的笑臉柔和至極,眉眼處的鋒利都被化解,大拇指眷戀不舍的在少年的左手無名指處輕撫,將下巴擱在少年的肩膀上,整個人都結結實實的趴在了喬霽言的背上,雙手從少年的腰間穿過,與少年的交纏在一起。
背上沉重的負擔,喬霽言一下子回過神來,注視著虛空的眼神被注入了活力變得靈動起來,恍若精緻的木偶被賦予了生命,非黑即白的世界都渲染上了顏色。
手上溫熱真實的觸感將喬霽言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明亮的視野里,一大一下,一深一淺,他的手完美的嵌合在男人的手掌里,手背上傳來燙人的溫度,直達心底,蔓延到臉頰。兩顆心同步的跳動,怦怦的聲音是如此的清晰。
白玉般的肌膚紅彤彤的,溫熱纖細的脖頸,散發著似有似無的迷人香氣。時封宴無法控制的盯著少年脖頸上的一塊兒肉,蠢蠢欲動的想要貼上去。
這麼好看的地方再加上個紅潤潤的草莓,不過分吧。
此情此景,時封宴轉悠不動的腦袋直想著怎麼打記號了。
喬霽言心裡那個感動啊,欲哭無淚,轉過頭想要看一眼讓他有些控制不住無限感激和幸福的人,沒想到看見的是即將對著他的脖子下口的大嘴。
霎時間,什麼感動都煙消雲散。
趕緊握住那張嘴,「哥,咱倆分開坐,這裡有點擠。」
承載著時封宴朝思暮想,是他標記完脖子後第二個目標的紅唇,吐出了如此煞風景的話。
雙手匝緊細腰,時封宴就是不動,連帶著計劃沒有得逞的哼贏聲,仿佛受了好大的委屈。
接著腦袋裡靈光一閃,既然不讓他說話,他伸舌頭總是可以的吧。他總要占點少年的便宜。
喬霽言在手心裡傳來濕漉漉的被什麼東西舔過的瞬間,閃電般的收回自己的手,然後他看到了那一抹未來得及收回去的紅色舌尖。
瞬間火山噴發似的冒出滾滾濃煙,他整個人又氣又羞又好笑。
「啊!你你你……」
連說了好幾個你。
晶瑩剔透的眼珠里流光溢彩,氣急敗壞的少年臉紅的都要冒煙了。
時封宴邪笑著欣賞著少有的美景。
喬霽言看他還笑的出來,就更氣了。掙扎著就要起身,手使勁的掰著扣在他腰間的大手。
時封宴見狀不妙啊,秒變臉,收回臉上的邪笑,趕緊將少年再拉回懷裡,嘴上討饒的說道,「錯了錯了錯了」
在某些方面,他的少年還是害羞了些。
走出飛機艙,喬霽言隨手壓了壓頭上的帽子,沒有停止腳步,走了下去。
飛機上其他的乘客早他們一步下去了。
暖橘色的天空中,散發著無限光與熱的太陽逐漸西斜。
一路的行人不多,將巨大的飛機場顯得空蕩蕩的。雙手揣兜,略低著頭跟著保鏢的指引走向出口。
時封宴跟在喬霽言身後三米遠處,他把這個三米的距離把握的很好,湊近了不敢,離遠了就虧了。
鬧彆扭的情侶。
其實就昨天他對少年的手伸舌頭的那個動作也不至於少年這麼不理他,還畫了個三米的線不讓他靠近。他這不是自昨天起名分充分落實了嘛,然後就控制不住對少年親親抱抱,可能動作有點不知收斂,變成了動手動腳的流氓。
他們這次乘坐的飛機不是時家的專屬私人飛機,所以上面還有其他的客人,乘務員小姐姐也不是他熟悉的那幾個,他們兩個又是到哪都能吸引一大堆目光的人,對著時封宴時不時索要親親的動作,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是一對情侶,其中有一位對自己另一半的占有欲很強,總是在宣誓主權。
所以喬霽言收穫了一連串曖昧不已的眼神,有的人還對他擠眉弄眼的,他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昨天他們還待在南半球的瑞貝卡,過了二十四小時,他們已經腳踏在被北半球的蘭西帝國。
這是一個人口稀疏的沿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