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鵝離不開他的小師妹,自願跟我換的。」胡雪拿過陳宏手裡的漁網,放在手裡顛了顛,「這個太小了,給我用,你拿個大的。」
陳宏把腳邊的水桶遞過去,「你拿這個,撈魚可能得下水,我來就好。」
胡雪曖昧一笑,「吃早飯時怎麼不見你這麼貼心啊,你知不知道你吃了我的果盤?」
唐寧莫名其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艹!這女的在勾引他們家陳宏嗎?
陳宏聽了這話也是一臉尷尬,他不知道早餐的果盤不是人人都有的。胡雪那麼大腕自然有,但工作人員並沒準備陳宏的份。
節目後期製作時很多不合適的鏡頭都會被剪掉,比如陳宏吃了胡雪吃過的果盤,比如胡雪說企鵝離不開蔡雅雅,再比如胡雪對陳宏過分熱情。
最後一條有可能成為媒體炒作的重點,陳宏也可以藉此炒作,讓自己火一把,但可不可以播出來還要看胡雪同不同意。
魚塘的位置比預計的遠了不少,看起來近在咫尺,實際要繞路走過好幾道滑溜溜的田埂。胡雪一路上都在抓著陳宏的胳膊,其實陳宏自己也在打晃。稻田裡養了很多小龍蝦,陳宏實在不想掉下去。
胡雪的攝像師在前面拍,走的四平八穩,鏡頭一點也不晃。反觀唐寧,被董適扶著還搖搖晃晃。
直到快走出那片田埂,他們忽然聽到身後撲通一聲。回頭一看,董適無辜的抱著攝像機,包裹掩飾的唐寧則在稻田裡搶了個狗吃屎。
剛走出田埂的陳宏又折返回去,想要把攝像師扶起來。
唐寧半個身子陷進泥水裡,勉強支撐頭部。見陳宏靠近,趕緊爬了起來,還不忘理了理歪掉的帽子。
「你沒事吧?」陳宏還是扶了唐寧一把。
唐寧無聲的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此時已經有新的攝像師替換了唐寧,唐寧貓著腰像做賊一樣,去換衣服了。
陳宏一直沒在意過自己身旁的這位攝像師,因為是節目組安排的,又是不認識的人,陳宏壓根就不感興趣。
可是剛才…陳宏第一次仔細看這個人。雖然包裹的很嚴實,但那身形,怎麼看都和唐寧很像。畢竟那是和他睡過很多次的男人。扶人起來時陳宏還注意到了那人的耳朵,唐寧什麼都遮住了,就耳朵露在外面。
如果你對一個人很熟悉,那將是全方位的,無論是平時露在外面的,還是衣服褲子遮起來的。
陳宏覺得有點好笑,真的是唐寧?不會吧?雖然他經常在夢裡夢到唐寧,但把別人錯看成唐寧還是第一次。
唐寧回來的時候陳宏已經換了衣服下水了,褲腿卷到大腿根,光著腿赤著腳下去的。
池塘水不深,養殖的鯉魚一個個都有陳宏胳膊那麼粗。陳宏捲起袖子徒手抓魚,有好幾次都差點抓到,但一觸摸到魚身上那種滑膩膩的觸感,他就下意識的鬆了手。噁心,好噁心。
董適戴了個竹編的遮陽帽,像個本地老大爺似的蹲在樹蔭下看著陳宏。唐寧從他身後經過,故意踢了董適的屁股一腳。
「他討厭魚腥味,你怎麼不去幫幫他?」
被唐寧背後偷襲,董適非但沒生氣,反而挪了挪位置示意唐寧過來坐,「在拍攝,我不能出鏡。來,一起坐會兒。」
按理說唐寧應該過去把自己的攝像機接過來,但這天氣實在太熱了,他又捂得嚴實,實在不想去太陽底下暴曬。
唐寧在董適身邊坐下,問道,「他腿上的傷痊癒了嗎?這樣下水可以嗎?」
董適道,「好了,但留了疤。」
這是為他留的疤,唐寧不說話了,盯著陳宏的背影默默沉思。上次在演唱會見到陳宏後,唐寧回去想了很久。以後的日子還那麼長,他和陳宏真的就這樣算了?他覺得他們的分手理由太滑稽,陳宏就像個作天作地的小作精,小題大做,完全不考慮後果。如果他唐寧是個像紀然那樣愛計較的人,在陳宏提出分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踏入身敗名裂的深淵了。
但唐寧發現當他認為自己應該報復一下陳宏一而再再而三的拋棄時,他發現他根本狠不下心,也下不去手。
明明應該是陳宏欠他的,現在卻好像他才是那個在還債的人。也許是上輩子的債吧。
唐寧整理好心情,托人聯繫到了開心農場的攝製組,花大價錢頂替了陳宏的攝像師,還進行了連續一周的專業攝像師培訓。
憑什麼每次結束這段關係的都是陳宏,他不甘心,不同意!
「你們應該分手了吧?」董適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