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船尾吹著海風,方之鐸想到徐陽身上還有傷,微微側了側身,幫徐陽擋風。
「我不是監視你…」方之鐸先一步解釋起來。
「那你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做什麼?」徐陽問。
方之鐸道,「我…我沒想那麼多,知道尼來了公司,就去找你了…對不起,下次我不會這樣了。」
這個畫面任誰看了都要說一聲好卑微,徐陽盯著方之鐸看了許久,這個男人在商場上有多麼意義風發,在自己面前就有多么小心翼翼。
是誰讓方之鐸變成這個樣子呢?總之不是自己。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不會是讓我下船吧?船都開起來了,我下不去!」方之鐸有點慌,徐陽難道要把他丟進海里?
「你安排人接方方放學了嗎?」徐陽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忘了,我這就讓管家去接。」方之鐸急匆匆拿出電話,卻發現手機已經沒信號了。
「沒信號了,怎麼辦?」方之鐸拿著手機不知所措。方方要是有個什麼意外,徐陽可能真的會一走了之,這輩子都不見他。
徐陽這次是真的想把方之鐸丟到海里了,兩個人好不容易挨到了有信號的區域,方之鐸打給管家,發現方方已經被接回家了。
兩個人都鬆了口氣,徐陽也終於不再繃著臉。
「我去灑內寺,你也要跟我去嗎?」徐陽問。
「你讓我跟著你?」方之鐸問。
徐陽道,「隨便。」
「那我去。」方之鐸道。
到了灑內寺時已經下午六點多,灑內寺關門了。
徐陽望著那熟悉的外牆發了會兒呆,曾經這裡是他的家,現在門口新建的小房子示意他想要進入這裡,要買門票了。
不過這個時間售票處也關門了,灑內寺大門緊閉,已經過了對外營業時間。
「觀瀾寺…」方之鐸念著大門正上方早就翻新過的匾額,「我還是覺得灑內寺更好。」
灑內,心裡住進「一人」變成了「酒肉」,從此七情六慾紛至沓來,也就到了僧人還俗的時候了。
後期接管這裡的負責人可能認為這個名字不夠大氣也不太好記,因為灑內寺地勢較高,三面望海,後來改名觀瀾寺。
「走吧,先找個地方住,明早再來。」徐陽道。
灑內寺徹底成了旅遊景點後,寺廟附近開了很多民宿。兩個人隨便去了一家民宿開了兩間房,暫時落腳。
徐陽下午在候船廳吃了麵包,但方之鐸一直什麼都沒吃,連口水都沒喝過,他想去找徐陽吃飯,一開門竟然發現徐陽下樓了。樓梯轉角處捕捉到了徐陽的背影,方之鐸跟了上去。
「徐陽。」方之鐸叫住了徐陽,「去吃飯嗎?」
徐陽等著方之鐸,待人走到身邊才說道,「我不餓,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方之鐸道。
徐陽雖然沒問方之鐸要不要吃飯的問題,但出去後在路邊商店給方之鐸買了麵包和水,「給。」
仔細看看,竟然還是徐陽之前吃的同款麵包,紅豆起酥。
方之鐸接過麵包幾乎不捨得吃了,這是這些年徐陽第一次送他東西,雖然只是麵包和水。這代表什麼?代表了徐陽對他的關心!
果然方方說的是對的,早知道是這樣,他應該早點給徐陽自由,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領證了,或者最起碼也能恩恩愛愛了。
「不會拆包裝嗎?」徐陽手快的直接把麵包袋子撕開了。
方之鐸盯著已經開了口的麵包袋,一時語塞。他捨不得吃,想留作紀念的…再說,他就算再五穀不分,也不至於不會撕包裝袋啊。
「吃,正好餓了。」方之鐸咬了一口,紅豆甜滋滋的,麵包鬆軟,因為是徐陽送的,味道格外甜美,方之鐸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徐陽一直帶著他在海邊散步,天都黑透了,海霧中隱隱約約能看到燈塔的光亮。方之鐸把麵包袋疊的平平整整收進衣兜里,在徐陽身側寸步不離的跟著。
徐陽走到一個烏漆麻黑還有樹木遮擋的地方停了下來,轉頭對方之鐸道,「你看這地方…是不是很適合做某些事?」
做…某些事?什麼事?
方之鐸還沉浸在徐陽給他買了麵包和水的喜悅之中,一時間有些得意忘形,心想著這夜黑風高、四下無人的夜晚,孤男寡男,當然是最適合打情罵俏了。
夜色中看不太清方之鐸的臉,但其實他的臉已經紅透了,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