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禮物?」
吳晝曖昧道:「就是上次給你看哪個。」
程阮腦海里瞬間浮現出畫面:「……你還真買了?」
吳晝理所應當道:「那不然呢?這麼適合你,必須買啊。」
程阮莫名覺得有幾分羞恥。
他穿不出來。
吳晝還在那邊問:「對了,聽說胡初揚今天也有演出,還邀請了你和駱酩之,你要去嗎?」
程阮猶疑片刻,目光正好和轉過來看他的駱酩之相對。
「我不知道。」程阮忽然有些猶豫。
他其實答應了胡初揚,但又覺得這樣對駱酩之來說確實不算公平。
要說胡初揚對他真有多喜歡,程阮其實也沒多大感覺,再加上兩人都沒有戳破,其實這就是當下他們相處的最佳模式,胡初揚念著舊情答應合作,他念著舊情捧場演出,體面就好。
但比起和胡初揚的相處模式,程阮現在更在意駱酩之的感受。
如果駱酩之不願意,那他會提前向胡初揚致歉。
駱酩之穿著家居服,端著兩碗面走了出來。
程阮循著香味起身走過去,暫且先忽視餐桌上擺著的兩碗陽春麵,而是伸手環住了駱酩之的勁腰。
他踮起腳啄了駱酩之一口:「謝謝你,駱酩之。」
「今天怎麼這麼黏人?」駱酩之像是很滿意程阮的主動,低下頭想要回吻。
程阮笑著躲過了駱酩之的吻:「我餓了。」
索吻未遂的駱酩之也不氣餒,伸手把筷子遞給程阮:「試試。」
「你還挺有儀式感。」程阮接過筷子,「我以為……」
駱酩之注意到程阮語氣里的猶疑:「以為什麼?」
程阮想了想,還是說:「以為你不會喜歡過生日,包括給別人過生日。」
「這不一樣。」駱酩之說,「其實,我並不是什麼故步自封的人。」
他抽出餐巾紙,伸手給程阮擦了擦不小心濺到嘴邊的湯汁。
「我不過生日,只是因為我對駱貞的父親感到愧疚。」
「但不代表我討厭生日這一種慶祝方式本身。」
「以前每年我都會給駱貞過生日,不管前一天在哪裡、有什麼重要的會議,我都會抽出時間陪她去遊樂場。」
「不過沒幾年小丫頭就長大了,說我不過生日,她也不過生日。」
「跟我置氣。」
短短几句,程阮就察覺到了駱酩之語氣里的溫柔和無奈。
真有種老父親對女兒無可奈何的感覺。
雖然不認識駱貞,程阮還是關心道:「駱貞走後……你們沒再聯繫過嗎?」
他看得出來,駱酩之對駱貞其實有很深的感情。
也是,當親女兒養了那麼多年,但凡不是鐵石心腸都會有感情。
駱酩之搖頭道:「沒有。」
「她說得對,她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也許我也過時了。」駱酩之倒是想得豁達,「我的認知不能概括她的方向,她有她要做的事,我也有我的事,對錯的答案並不唯一,尊重才是首要。」
程阮忍不住給駱酩之比了個大拇指。
此話一出,他還真想親駱酩之一口了。
「那你以後也不管她了?」
駱酩之一臉的意味深長:「我始終是她的父親。」
「當然,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刻意加重了最後一個「做」字。
程阮秒懂,專心地埋頭吸溜麵條。
「駱酩之,你做飯的手藝不錯。」
「是嗎?」駱酩之單手撐著下巴,似笑非笑地將程阮的表情盡收眼底。
「我在床上的手藝更不錯。」
「咳……咳!」程阮差點被嗆住。
這人還真是……一鳴驚人。
「知道,不用你說。」程阮低頭躲過駱酩之過於明目張胆的眼神,思緒又不知道飄到了哪兒去。
趁他吃得差不多了,駱酩之慢悠悠地從身後掏出兩張演出票,慢悠悠地問道:「對了小阮,我突然想起胡初揚先生今晚還有兩場演出。」
「我們要一起去嗎?」
程阮的大腦停滯了片刻,從駱酩之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些危險的意味。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你……覺得呢?」
駱酩之絲毫不接招:「程先生今天過生日,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