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陸昀川來說是這樣。
大概是陸昀川臉上的表情表達出來的拒絕意味太過明顯,姜野笑:「不難喝的。」
解酲湯就是把中藥磨成細末,和勻,調煮,醒酒最佳,比一般的醒酒藥副作用要小得多。
飲酒過多,大醉難醒,總是傷身體。
陸昀川自然也能猜到這是什麼,用勺子試探性地攪了兩下,湯藥的顏色深的很均勻,也很能讓人生出想喝下去的念頭。
心思不由得活絡起來,「這個是在喝酒前喝還是剛喝完酒,現在沒用了吧,我感覺好很多了。」反正就是不願意喝。
「現在剛好,等喝完再睡一會兒捂出一身汗就好了。」姜野接過來勺子,舀了小半勺遞給陸昀川。
味道還好,除了到舌根的時候會有一點苦澀,其實沒有陸昀川想像中難以下咽。
不過還是,「太多了。」
「喝完才好。」
「喝藥快不得慢不得,如果做好心理準備,找好時機,一口悶了會些。」姜野眼角彎了彎,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陸昀川只當是沒聽出他話里的深意,「我有我的節奏。」
「給我吧。」
一個人單手抬著怪累的。
陸昀川把碗放在桌面上,攪和攪和,半天才喝一點。一點點的澀意疊加起來,蔓延到整個嘴裡,舌頭都麻了。
好不容易能看見碗底,陸昀川轉腕,勺子和瓷碗發出清脆的響聲,抬起來就打算拿去洗了。
被姜野抓住,「還沒喝完。」
於是陸昀川抬頭看了姜野一眼,閉眼把剩下的全喝完了,還把碗反扣,「這下行了?」
「我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陸昀川清了清碗,把手擦乾,站在玄關處。
靠在柜子上,看著掛鉤上的花紋好似認真到出了神。實際餘光還流連在姜野那。
趕人的語氣和轉折是都有點太過生硬了,陸昀川也沒想很多,就是單純不想面對姜野。
任誰也不能對昨天互幫互助過的人,一覺醒來就當沒發生過無動於衷吧。
「昨天……」姜野走近。
陸昀川神色有些不耐煩:「好了!」
「不要再說了,如果你不想,昨天大可把我推開,丟給我一句發什麼神經或者滾都可以,不用現在好像受委屈了一樣。」
說漏了嘴,意味著他什麼都記得。
姜野伸手,被陸昀川偏頭躲過。
他無奈笑了笑,「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這些話都應該由你來說。」這裡是陸昀川的房子,要出去也是姜野走,而陸昀川主動,姜野當然不會拒絕。
「我是想說你昨天為什麼不開心,可以的話能和我說說嗎?」
陸昀川低下頭,避開和姜野對視。
姜野提走了客廳的垃圾,塑膠袋的摩擦聲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中格外清晰。
姜野拉開門,留下一句「嘴角的傷記得處理。」就走得乾乾淨淨。
陸昀川嘴角算不上什麼傷,連血都沒怎麼出,倒是姜野因為吻技加上分心惹人不滿,被咬回去,洇出血。
依稀還能看見腫了些。
不說不覺得,一說就容易格外注意,陸昀川忍不住上手拇指滑過,指腹是軟軟的觸感。
他想起昨天下車前那個落於額頭和耳朵間不成形的吻,和一定要姜野祝自己生日快樂的出格舉動。
喃喃低語:「麻煩大了。」
休假快要結束,離上班的日子越來越近,陸昀川這邊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很不像他的風格。
甚至於生日宴後,原以為他會藉此重新搭上線拿走公司的一些項目,結果都沒發生。
乃至於陸庭悉心準備的好幾套方案和話術,全都落空。
而自家弟弟也不知道在忙什麼,連弟媳對他的關注都少了很多。
許君苑和許家一直都對他有所防備。
陸庭就不明白,都是陸家的,看得上陸定遠,怎麼就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陸定遠不就是受了許家的照拂,不然就憑他白手起家,做個屁。
陸庭一向心高氣傲,明面上不說,總愛背地裡比較。
趕不上陸定遠,就要處處找機會和陸昀川比個一二。
如今手裡握了點實權,又看不上陸昀川這個毛頭小子,心也大了,被一聲聲陸庭總迷了心竅,想動歪心思。開始算計不滿足那點股份,不甘心只是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