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見過刻骨銘心的初戀後,意識到自己舊情難忘,就立刻又開始厭惡我了嗎?」邊策一把扯掉姜辭身上的裙子?,眼神陡然?變得?凌厲起來,「換裝遊戲?以前經常玩兒給?他看??像這樣??」
姜辭一顫,推開他按在心口上的手,用胳膊遮住沒有衣料包裹的春光,「你儘管往深了想,再大膽一點兒,再……」
「你很愛他?」邊策站直身體,慢條斯理地?扯了扯領口,然?後拉起姜辭被他扯至腰間的裙子?,替她遮住她的身體,「我先不拿我跟他比,我們只談這兩個不同的階段,比起跟我在一起,你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更享受、更激情也更瘋狂,對吧?同時,你也是這樣?認為我的,你認為我在上一段感?情里更投入,你認為我愛前任比你多。」
「你說的沒錯。」姜辭背過身,繼續去換別的裙子?。
「姜辭,那我現在問你,這一刻,你心裡想的是我還是他。」
姜辭把自己藏進了衣櫃,半掩著門穿衣服,她音色很平靜,說:「如果?你是想好好跟我談,開導我,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會跟你談陳景哲,永遠都不會。如果?你只是較真,那我可以告訴你,我喜歡你比陳景哲早,但是我知道什麼是愛是因為他。這一刻我心裡誰也沒想,我只是在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平緩我的情緒。」
往往是深刻的愛和難以忘懷才能做到避而不談。
邊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他的得?失心會在一份感?情里浮沉。
她對他說過很多次「愛」,直到今天,她跟她深藏心底的人重逢,她對他的感?情立刻退而求其?次,成了「喜歡」。
「你今晚這麼難過,除了因為剛剛跟他發生爭執,有沒有我添油加醋的緣故,比如我卑鄙地?讓那個女孩兒出現在你面前……」
「我不想再談這些。」姜辭拉開櫃門,直視邊策的眼睛,「我從?不跟你談梁子?淳。」
過去她不談,他以為是她通透,後來發覺她其?實是在意的,她沒那麼灑脫。
到了眼下這一刻,卻又覺得?,她對他過去的在意是浮於表面的,因為她自己心底藏著一段更厚重的故事,所以她可以很平靜很理智地?看?待他的過往。
邊策回到換鞋凳上坐下,沉默著賞看?姜辭新換的裙子?。
姜辭不再問他好不好看?。她又一刻不停地?換了好幾條。
終於,邊策出聲:「我想帶你去玩兒,你要去嗎?如果?要去,你現在換一件你最?喜歡的。」
「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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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策把車停進他的私人車庫,示意姜辭下車。
「這是什麼地?方?」姜辭頭一次來這裡。
邊策沒有吱聲,他替姜辭開了車門,牽著她走到一輛柯尼賽格ara前面,「我先開,等?出了市區再換你來開。」
「這是你的車?」姜辭邊問,被邊策塞進副駕。
「是。除了最?角落那輛被邊騁遺忘的邁凱倫,這裡其?他的車都是我的。」
他平時只開越野,姜辭以為他根本?就對跑車不感?興趣,誰承想她不曾來過的這個車庫裡竟停著他的六輛跑車。
邊策一路上無話,姜辭也只好陷入安靜。
他們往北開,出了市區,又經過了一段繁忙路段,開至人煙稀少的地?方後,姜辭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半。
邊策把車停在路邊,跟姜辭交換位置。
「我技術可一般。」言下之意——出了事可別怪我。
邊策笑一下,「大不了就一起下地?獄,這不就是你跟我結婚的初衷嘛。」
十年前的邊策,身上剛肩負起重擔的難眠夜晚,也靠跑車的轟鳴車淹沒內心的焦躁。
無數個後半夜,他都在高速中追風,直到看?見黎明才肯停歇。
姜辭問他:「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開夜車去柏林那晚,心裡在想什麼?」
邊策猜不准,但說:「你肯定在想,我要是再不理你那就算了。」
「不。我在想,你要是在我身邊就好了。那天我看?見了很美的黎明,太陽出來的那一刻我很想你。」
邊策沒接話。他只記得?當時聽見她說「柏林」兩個字時,他氣得?想立刻飛到她身邊掐死她。
是那幾天讓他意識到,這個姑娘在悄無聲息中打亂了他在親密關係里的情緒秩序。
「你可以再快一點兒。」
「我不敢。」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