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歲約好了去吃早飯,她哪怕一晚上沒睡覺都不覺得累。
整個人如獲新生神采奕奕,搶著給蘇歲買了十個火燒外加一大碗羊湯。
蘇歲:「……」
孫婉容:「恩人你吃,不夠我再去買。」
蘇歲扶額:「你確定我是你恩人?」
後者真誠點頭,細看之下一雙狗狗眼裡滿是崇拜和感激。
蘇歲更無奈了:「那你是打算把恩人給就地撐死?」
看到那雙狗狗眼驚恐睜大,蘇歲彎起嘴角不再逗她:「好了,趕緊一起吃吧,這麼多我一個人哪吃得完。」
「我不餓。」孫婉容殷勤的給蘇歲夾小菜,「恩人你吃,我真不餓。」
她現在只要一想到昨晚上自己是怎麼化險為夷逃出生天的,整個人就興奮得不行。
就是……
和蘇歲對視,孫婉容有些不好意思:「恩人,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蘇歲叼著火燒無所謂地點點頭,她本來以為孫婉容是想問她這麼幫忙是不是和裴家有什麼仇怨。
卻不想孫婉容吭哧半天,問出來的問題和她與裴家的關係八竿子打不著。
是一個對於蘇歲來講過於天真的問題——
孫婉容問:「恩人……你昨天為什麼提醒我最後要放過黃秀霞和裴波啊?」
她承認她是被大好的形勢沖昏了頭,說實在的,要不是心裡謹記恩人囑咐她的,說不管怎麼鬧怎麼報復,天一亮拿住把柄之後這事兒就翻篇。
……要不是記著這個叮囑,按她的想法,天一亮她都想把黃秀霞和裴波送派出所去。
蘇歲挑眉,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不是蘇歲有多會看人心,而是孫婉容這姑娘t?的想法太天真,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換個人也能一眼就看破。
蘇歲挑眉,不答反問:「你是想徹底把黃秀霞和裴波摁死?你想把他們送派出所去定流氓罪?」
孫婉容捂住嘴,懷疑自己是不是剛才一個沒留心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蘇歲看她反應心下好笑:「別想了,昨晚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心裡都清楚。」
「當著大雜院裡老鄰居的面我們怎麼設計陷害黃秀霞和裴波都行,可要是去到派出所……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朝怔住的孫婉容眨了眨眼,蘇歲問她:「真把人送派出所去,你難不成要當著警察同志的面說假話?」
這個問題,孫婉容握著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說她敢不敢當著警察的面說假話,就說哪怕她敢說,她要怎麼說?
難道要當著警察同志的面搬出糊弄大雜院裡裴家那些老鄰居們的那一套說辭。
一口咬定了說自己只是旁觀者,被故意灌酒後見證了裴家那荒唐的一幕?
警察同志可不是大雜院裡的老鄰居看到什麼就信什麼,人家是會挨個兒找人取證調查的。
一個弄不好她就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見她轉過彎了,蘇歲彎起眼睛:「所以這事就不能深究,真把人送派出所去了,一開始肯定是解氣的,可之後呢?」
「昨晚的事根本不禁查,你要是說假話就得把你自己給裝進去。」
「可你要是說真話,那昨晚上我們何必費心設計那一場,就為了保住你名聲把你摘出來?」
因為真話一旦透出去,所有人都會知道裴家人原本的算計,先不說會不會重新抹黑孫婉容的名聲,遭人猜疑孫婉容是不是被裴波給禍害了。
就說這麼一來,豈不是所有人都能反應過來昨晚上他們撞見的那一幕是被孫婉容給利用了。
會反應過來原來黃秀霞和裴波一直解釋說是被孫婉容給陷害了是真的,孫婉容為了報復他們才故意那麼設計他們。
這麼一來,豈不是昨夜做的全都成了無用功?
第146章 世上還是好人多
孫婉容一張臉由紅轉白,她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一時間自厭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聲音很小,語氣裡帶著深深的厭惡,對她自己的厭惡。
「我怎麼、怎麼會蠢成這樣?」
把一隻火燒夾到孫婉容面前的碗裡,蘇歲聲音和緩:「你不是蠢,你只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太想讓惡有惡報了。」
「只不過這件事和你牽扯太深,昨晚臨時起意的設計又不經細挖,畢竟假的就是假的,不會因為我們的陷害就